“哪怕同在皇上宫里,皇后依然是皇后。只要封号未除,你家‘怀青’只配在我家小姐面前自称一声‘贱妾’!”
“你……好大胆子!我家娘娘好心来探望皇后殿下,你遵了什么人的命令敢辱骂她?”
如嫣刻意扯高嗓门吼得四周人都能听见。
关翎稍许分了会儿神,没想到她们的戏发展这么迅速。
皇后一句话没说呢,罪名已经定好了?
不容易。邹夫人身旁小小宫女都做戏出神入化,过度自然流畅不着痕迹。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辱骂你家娘娘?是你们无礼在先……”
红袖急着辩解,袖子被人摇了摇。
低头看见她家小姐手指比在唇间,叫她说话声音轻柔一些。否则旁人真该信了如嫣的话,以为皇后故意欺负邹夫人。
“夫人来此是为了提醒本宫如今与你同住龙霄宫内,不分高低?”
“岂敢。”
皇后把如嫣话里的野心挑了出来,邹夫人多少有些慌乱。
她的眼神自皇后身上一闪而过。
这匆匆一眼,看到了皇后颈项间尚未褪尽的淤痕。
竹青馆的宫女所说原来不假,那一日皇上来此是为了与皇后幽会。
一股恨意油然而生。
邹夫人唯恐旁人听到似的,放轻了声音。
“嫔妾听说了一些公主进京途中的传闻,殿下母女情深,兴许想知道。”
陷害太傅府有邹夫人一份儿,这会儿她置身事外,装什么大尾巴狼?
关翎心底好笑,对她要拿来刺激王慕晖的消息有几分兴趣。
“母亲是否出了什么事?”
她刻意压尖嗓子。
无奈身体虚弱,哪怕扯起嗓门,声音也没法儿跟如嫣一样大。
“本宫困在宫内,对宫外事一无所知。夫人若知晓什么,请快快告诉本宫!”
邹夫人微微翘了翘嘴角。
“听说……听说太傅妻妾与押解官员发生冲突,有人受了重伤。”
“胡言!我并未听说过此事!”
知道王府有人受伤,红袖比皇后更震惊。
她是家生的奴仆,爹娘在榆州的王府。他们家伺候了王氏几辈子。
王府出事,与她关系不小。
“千真万确!”
邹夫人抬起头斩钉截铁地回答。
“官衙拦了消息。嫔妾也只打听到那人重伤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