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命你附身皇后?你与那异族男子又有什么密谋?”
关翎前一次照镜子的时候没有看到这只蛇目。
是因为伤口剧痛,这只眼睛才浮现出来吗?
那一夜在蛇谷,四皇子是因为看到了这只眼睛,对她怒目而视?
“我不知晓这是什么。”
“啪”。
诏明一拳砸歪了一旁栓铁链的木桩。
“别以为用皇后身体要挟,我就不敢对你做什么。”
这答案无力,关翎也知道。
但她对自己一无所知,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那些与自己似有关联的记忆碎片里从未出现过这种眼睛。
“我确实并非皇后,但非有意附在皇后身上。我与太卜大人一样不知缘故。”
“若真不知,为何要借解封为名谋夺皇后性命?”
四皇子的声音震得关翎耳膜发颤。
她对着他挤了挤眉头。
“太卜大人是否忘了,我附身皇后时她已没了性命。我要解封是为自己解脱。皇后的生死应找当日下毒之人算账。”
“你就那么不想留在朕的身边?”
房间一角的屏风后传来另一名男子的声音。
宏明走出屏风,来到床前。
他的面容不似诏明那般愠怒,有一些哀切。
“朕不计较你是谁,许诺后宫唯卿一人,为何你仍不能为朕而活?”
他提起许诺,关翎“哈哈”笑出了声。
“唯我一人?难道北六宫与南苑的诸位娘娘们全未存在过?皇上说是便是,说没有便没有。只要瞎了眼瞎了心,这世间到处是‘唯卿一人’。”
她老提醒自己,勿对书里的人太过认真,却在这时候有了一丝真真切切的怒意。
“既然‘唯卿一人’可以掐头去尾只取皇上认为的时光,为何不允我遍享人间美色美景,再来与皇上兑现这句诺言?”
接着她转睛看了眼四皇子。
“太卜大人坚称太祖仅有清源一位妻子,那能否告诉我萱国公主是他何人?不论所作所为,靠史书文过饰非,把一时兴起的感慨吹嘘成永恒。”
诏明的脸色略显难看。
“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施舍转瞬即逝的虚荣,就是皇族绵延三生的真情?”
少女流露出旁人从未见过的轻蔑笑意。
“明知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皇上认为我该甘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