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小生不该知道?在你心目中,黾镇一案乃是官府有意掩盖,所以不会去查清死者身份。可惜不是。”
“黾镇死者里仅有一名孕妇。那支梅花簪作为证据收于秋官府。你如不信可以前去秋官府查看。”
宏明跟着补充。
他清楚如月阁周围潜伏着什么人,唯恐这些人误伤与他长相一致的皇后,所以急忙赶来。
岂料消息有误,他没想到明目张胆使用“思玉楼”这个名字的花魁,会是这些人的同党。
“怎会……”
事情未如自己所想,思玉楼陷入了混乱。
“不,这是你掩人耳目的手段!”
她很快想起了被熏成焦土的城池,与噩梦一样挥之不去的满地焦骸。
“你与孙奉宰那贼人一样满口谎言!当年我城百姓已经答应让出城池诱敌进入,孙贼将一城人诱骗去黾镇,又唯恐我们走漏消息,出尔反尔把琥珂人屠戮殆尽。”
思玉楼握住刀柄的指甲几乎嵌进自己的皮肉。
“为了所谓大捷,泯灭人性。狼心狗肺之人的话怎能相信?”
“你并未目睹黾镇发生的事,不是吗?”
关翎微微侧了下头。
“若非我半途与其他人走散,怎能活到今日?”
“既然如此,你如何断言是孙将军派人杀了黾镇里的琥珂人?”
“黾镇位于深山,废弃了两三百年。琥珂与其相邻尚且要寻找半天,难不成是天城人屠镇?在黾镇附近可有发现天城士兵的踪迹?”
思玉楼与其他琥珂遗民坚信是孙奉宰派人屠城,自不会是无故怀疑。
当日与亲人走散的琥珂人,晚了四日陆陆续续抵达黾镇。映入眼帘的是满镇焦骸。
这些人一开始不敢相信孙奉宰诱骗他们来此,是为了将他们斩杀殆尽。直至确认过亲人的遗体后方才相信自己被人算计。
那时候他们在黾镇里里外外找寻过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天城人的踪迹。
会做出此事的只可能是将他们引来此处的孙奉宰部下。
“孙贼贪功冒进,对此事只字不提,对全天下人掩盖他所作所为。而他……”
纤纤玉指一指站在堂间的皇上。
“若非昏聩到不察不问,怎会任由孙贼把我一族人的血泪当成自己的丰功伟业四处吹嘘?他怎不该死?”
“孙将军从未掩盖。”
鹤衣青年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
“在他生前就已上报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