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松笑道:“淼淼抱着你的大腿呢。”
严实朝空气捞了一把,摸清了形状,他蹲下身子,将看不见的小男孩圈进臂弯里。
“淼淼排上号了。”花姨说。
洛云松茫然:“排上号?”
“投胎,过桥的意思啦!”花姨解释道,“淼淼是清晨的那批,他成天嚷着找松松和紧紧,于是我就把他带上来看看你们咯。”
洛云松摘了护身符,虚摸着空气笑道:“恭喜呀,淼淼。”
淼淼眨眨眼:“松松和紧紧也来吗?”
“松松和紧紧要工作,没法过去。”洛云松鼻子发酸,“淼淼要投胎个好人家哦。”
小男孩还不懂什么叫投胎,大人跟他解释是过桥,过了桥就能回到地上玩,淼淼好开心,他扑进洛云松怀里,笑嘻嘻道:“等我过桥后来找松松和紧紧玩!”他又转身扑进花姨怀里,撒娇道,“还要带上花姨一起玩!”
“小笨蛋。”花姨摸着淼淼的脑袋,摸着摸着,眼泪就下来了。
这时候,消防门突然打开。
洛云松只感到脑子里轰的一炸。
穿着黑色大衣的李程走出消防门,见到洛云松树熊似的挂在严实身上,李程不屑地哼了一声,朝身后勾勾手:“跟紧点。”
摔烂了的女孩拖着花裙子,路过洛云松的时候礼貌地点了点头。
洛云松把脸埋在严实脖子里,身子抖个不停,严实可郁闷了,上上下下打量着黑衣男人,他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有啥可怕,不就看起来冷了点酷了点,多看几眼,还挺帅的嘛!
白月也从消防梯走了出来:“没了,我们回去吧。”
花姨推推小男孩:“淼淼,我们要走了,朝松松和紧紧拜拜。”
淼淼:“松松拜拜!紧紧拜拜!”
洛云松抬起头:“拜拜!”视线瞄到身边那个烂乎乎的脑袋,洛云松的脸刷地白了。
跳楼女孩尴尬地扭过身子。
白月脱了衣服盖在女孩的脑袋上:“不怕,等下去了,我给你缝一缝。”
李程脱了大衣披在白月身上:“夜深了,小心冷。”
身边一团寒气移动,严实明白,是淼淼离开了,严实朝空气喊:“淼淼,投胎了,找个好人家啊!”
淼淼被花姨牵着,一步三回头地朝他们挥手。
走出大门的白月忽然想起了什么,折返回来,在洛云松的额上虚画了几下,笑道:“这样就好了。”
洛云松眼前一黑,晕了一下,但他很快清醒过来,甩甩脑袋,空空的过道只剩下一黑一白的俩男人,白月牵着空气,温柔地笑道:“淼淼不哭哦,下辈子淼淼会遇上好多好多小伙伴呢!”
“再见!”洛云松朝空气道,“淼淼,一路走好啊!”
淼淼说了什么,他再也听不到了。
大门打开,又闭合,李程和白月带着三个魂体离开了。
洛云松把脸埋进严实的颈窝:“我看不见淼淼他们了。”
严实安慰道:“恢复正常就好。”
两人静静抱了会,严实拍拍他的屁股:“你是树熊么!还想挂到什么时候啊?!我托不起你啦!”
“没事。”树熊用双腿圈紧了严实的腰,懒懒地按下电梯键。
严实:“……”
当天严实扭到了腰,趴在床上任由树熊又哄又上药地伺候了半天,严实冷着脸,哼都不哼一声。
第二天,组里的人见到两人互相揉背,严实给洛云松上药,然后洛云松转过来给他搓药酒按摩。
小苗不解:“他们这是干嘛呀?”
阿彪哥:“双修呗。”
加班加到午夜四点多,严实摸摸肚子,有点儿饿了,平时通宵的时候他总喜欢到外面吃一份炒牛河,但今天腰疼,不想动,他懒懒地支着下巴,心想要是臭流氓带一份过来该多好,门敲响,严实说:“请进。”
臭流氓提着两份炒牛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