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轰,咔咔,咔咔。”
脱谷机被卡住,一些稻谷因为各种原因飞出,砸在陈白羽的脸上。
脱谷机在‘咔咔’几下后,停止转动,禾秆卡在齿轮上。
“一点事也做不好,有什么用?”
“白吃饭了。”
“今天不许吃饭。”
阿公一边骂一边抓起旁边已经脱粒的禾秆打在陈白羽身上,不是很痛,但很痒。
“看看,浪费多少谷?”
“要是搞坏了脱谷机,卖掉你。”
“只吃白饭,不事生产。没点用。”
阿公把脱谷机的盖子掀开清理齿轮上的禾秆,一边骂,气愤了,手里的禾秆就直接打在陈白羽身上,也不管是否会打到脸。
陈白羽很委屈,眼眶有些酸,但她必须忍住。如果她哭的话,阿公会骂得更狠,更难听。她不说话,阿公骂着骂着就没意思了。
陈白羽会怕脱谷机是因为上辈子,她的左手被齿轮刮伤,流了很多很多的血,那疤痕一直到她死都还在。
上辈子,陈白羽左手的食指被齿轮削去一边肉,能见骨。当时的她吓坏了,直哭,然后是阿婆从稻谷里翻出她被削掉的肉,背着她去找黄妈妈。
黄妈妈说,那块肉不能要了,只能先止血,然后包扎,等手指慢慢长出新的肉来。
陈白羽坐在黄妈妈家大厅的小凳子上,被包扎,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从自己手指上削下来的还沾着谷粒的肉被黄妈妈家的鸡叼走吃掉。
这是她上辈子留下的阴影,一直在。
第55章禾了,粉皮卷
秋收结束,谷入了仓,田里的禾秆也晒干挑回了家。
以前,禾秆一般用来喂牛或者直接在田里火烧了当肥料。现在,因为炳堂叔的稻草帽和稻草扇生意好,一般人家都会处理后编成小辫子制成稻草帽或者稻草扇。
秋收后是种红薯的时间,红薯下田发芽后迎来了热闹的禾了节。
禾了是庆祝丰收的节日,很热闹。
“陈小五,陈小五。”陈杏子在门口扯着嗓门大喊。
陈白羽正蹲在阿祖旁边,吃阿祖给她挑的麦芽糖,听到陈杏子的声音,也扯着嗓门回应一句。
“阿祖,你也去看戏吧?听说今晚唱《女驸马》和《陈世美》。”
“不了。”阿祖摇摇头,然后从腾箱的小布兜里掏出一分一分的硬币来,给了陈白羽五个,“等哭筹的时候,你就扔过去。”
一般的戏都会有一个哭筹的环节,例如《陈世美》里会有一出陈香莲想要去找相公却囊中羞涩没有路费,然后就在一边哭一边唱,乞讨路费。
这就是哭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