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耀宇身心憔悴,他在厂区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刚刚升起的欢快瞬间被一阵怪风熄灭,还要让他叫知秋“小姑”,做不到啊~
白耀宇不再言语,渐渐的将身躯往后退了退,试图把身影隐匿在昏暗处,不让他人瞧见。
郭婶解释着:“这事也不是不能说,就怕你晚上做噩梦,屋里那娃的模样太惨,饿得都不像个人,不少小娃娃看见都被吓哭!”
白知秋内里一副芭蕉扇的模样恨不能将这火苗扇的飞起,外表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眼神鼓励着郭婶继续说。
见郭婶摇了摇头,不欲再说,知秋赶忙说道:“婶儿我不怕,我妈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那得是做了那亏心事的夜里才做噩梦呢!”
郭婶赞成的看着五丫,老姐姐对老闺女真上心,啥有用的教啥。
“待会你们哭鼻子可别找婶儿!”郭婶难得打趣地说着。
“肯定不会,我五丫又不是胆小鬼!”豪言壮语随口而出。
白耀宇:呵,也不知道是谁被小破孩的魂灵吓了一蹦。
白知秋:GUN!
“就在之前,我也是听到惨叫才……原来是赵妮儿在喊叫……被马栋梁家的养子吓个半死……事情就是这样,你刚才也看到屋里那娃子是啥样了吧!”
“嗯,换我也吓一跳!”
“婶儿现在想来,还是后怕,这要是没人发现那娃儿,怕是活不过今晚!人瘦的皮包骨,他还比你大嘞,却比你矮半头!”
“还有这事?这娃是烧了屋子?砍了人?偷东西?”白知秋一脸惊吓的疑问。
“呸呸呸,可没有这样的事,他才多大啊,还瘦成那样,有啥子力气,我看杀只鸡都悬!”
“那为啥要把他饿死,没钱养娃?那还收养他干啥?”
“……不是亲生的呗,随意糟践。呵,没钱?怎么可能!马栋梁俩口子的工资,都能养活十几口人了!”郭婶为这娃子忿不平,小时候多可爱的小子,念语在的时候很是疼爱他,可惜去的早。
“那就是故意的呗!好恶毒!能把人饿成那样,肯定不是啥好人,跟电影里的恶劣份子一模一样!”
郭婶一听就来气,怒骂道:“对!可不是咋地,他们家的小肥猪胖得能顶三个娃子了!”
……
“我妈说了,只有那心黑的玩意才会干出这事!要不就是思想觉悟有问题,还停留在压迫剥削奴隶的封建地主阶级!视人命如草什么玩意~我们村的老地主都比他有觉悟!我看他更像个地主!”
“对!那个娃子就像是被迫害的奴隶!
哎呦,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个理,有分化阶级的苗头啊!我得跟魏厂长说道说道!”郭婶点头赞成说道。
白知秋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赞叹道:“婶儿,您可真厉害!思想觉悟就是高!”
“小孩子家家乱说啥,一般一般,咱们厂里人的觉悟那不是一般的高!”郭婶听着夸赞的话乐呵呵,怪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今晚在这的只有婶儿一个人!”
“是啊,郭嫂子就别谦虚了,这是好事,我还得谢谢您!”不知何时出现的魏厂长点头欣慰的说道。
郭婶正要说点啥,方才在手术室的医生完成手术后匆忙赶来,急忙问道:“人呢?刚才送来的人呢?不是说快死了吗?人呢?”
闻声而来的小护士,连忙将医生带进屋里,仔细的检查病人身体,脑袋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干净,伤口拖的时间长,红肿一片,得马上缝针。
干瘦的身上还有许多新旧伤痕,医生紧皱的眉头不曾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