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聿修骑着马,入了宫。
&esp;&esp;白色骏马溅起水花点点,他身上的衣袍尽都湿透了,雨水自袍子上滴落,一片狼藉。
&esp;&esp;宫内鸦雀无声,连个锦衣卫的影子都未瞧见,皇帝身边的侍卫,皆被扣押进了地牢。
&esp;&esp;走至永安宫前,长灯未歇,雨水混合着血水冲到了他脚下,雪白的袍子,斑斑血渍,无比清晰。
&esp;&esp;他用力握拳,为了妻儿,今日不宜见血。
&esp;&esp;他忍着想?要拔剑的冲动,走进了永安宫。
&esp;&esp;虽被大雨淋湿,一身狼狈,可他一双眸子却依然淡漠沉静,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自带上位者的高贵和风雅,走动间,身姿挺拔,一身雪衣却也?掩不住他骨子里的沉稳霸气。
&esp;&esp;走至御书房内,一着明?黄衣袍的男子,缓缓朝他走来。
&esp;&esp;眼神里带着胜者的骄傲,视线淡淡落在他身上,冷嘲热讽道,“高贵雅致的首辅大人,将成为大京的历史。”
&esp;&esp;江聿修慢条斯理地睨了他一眼,看着他明?黄的衣袍,嗤笑一声,“这衣袍恐怕也?会成为你今后的耻辱。”
&esp;&esp;“江聿修,你还真以为你还是那一手遮天,权倾朝野的首辅吗?你可知,你的母亲,你的兄弟皆已?背叛了你,朕筹备多年的大计已?然开始。”
&esp;&esp;“哦?”江聿修挑挑眉,挥了挥湿透的长袖,走至檀木椅边坐下,他将一把上好?的宝剑搁在桌上。
&esp;&esp;“咚”一声响起,在静谧的屋子里回荡。
&esp;&esp;他静静扫了那男人一眼,目光冰冷阴鸷,似蛰伏许久的雄鹰,“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杀光所有人,踩着一条血路登上那皇位?然后改国姓为傅?”
&esp;&esp;他声音极冷静,完全看不出?他的恐惧不安。
&esp;&esp;可江聿修,他还有势力吗?
&esp;&esp;如今他傅深挟持帝皇,帝皇的手谕不是比一切都宝贵?
&esp;&esp;他不懂,他还在猖狂什么!
&esp;&esp;江聿修,他还不知,他的妻子等会儿就要被他母亲亲手送给他吧?
&esp;&esp;这般想?来,看向那隽美无俦的男子,男人目光里也?带着贪婪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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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府内,半晚时分?,雨渐渐停歇,一帮训练有素的护卫举着火把包围了江府。
&esp;&esp;刹那间,黑暗的园林,亮如白昼。
&esp;&esp;带头的那人,举着火把一脚踹开那门,门口守夜的吓得瑟瑟发?抖,恐惧万分?地看着夜袭之人。
&esp;&esp;却是下一秒,被迅速割喉。
&esp;&esp;随后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惨叫声。
&esp;&esp;长月园的那位,端坐在大厅,一夜未睡,目光冷静地盯着门口,有侍女告知他,那帮护卫朝着大人的院子奔去了,她也?未有何神色。
&esp;&esp;静静地,一言不发?。
&esp;&esp;沈青枝还在沉睡中,不知危险已?然降临。
&esp;&esp;冬葵从睡梦中惊醒,看见外?头徐徐传来火光,那火光越来越近,她吓得忙翻身下床,披着外?衣前去查看。
&esp;&esp;却不料,看见一大帮护卫举着火把,个个佩戴宝剑,朝他们这涌来。
&esp;&esp;她慌了,忙拖人前去喊救援,可没片刻,那丫头哭着跑回来,告诉她,大长公主说让她们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