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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第1页)

女色鬼们闻言暂时停下手来,仔细一看,纷纷言道:“果真不是郎君!”鬼使瘪三乘机脱离魔掌,看左望右,不见酒坛,问道:“酒呢,放在什么地方?”

“酒?这里没有酒,只有美女,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潘银莲银铃娇笑,“姐妹们,我见过他的真身,帅气得很,到嘴的肥肉还有往外推的道理吗?”“没有!”美女色鬼们一声呐喊,舞弄骚肢又扑了上去,“东门庆,我跟你没完!”鬼使瘪三毫里之差险险逃过女色鬼们的纠缠,咬牙切齿地来到老地方,“东门庆,今天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们从此划地绝交。”东门庆未语先笑,“后羿兄,何必发这么大火,我就是想让你知道这几天老朋友过的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会赖在这里不回去。”

鬼使瘪三闻言之下不再生气,只是埋怨道:“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干吗非得用这种方式,害得我差点成了你的替罪羔羊。”“你又不是没碰过女人,应该不会束手无策,我才敢让你去,她们怎么说都是跟了我几百甚至上千年的妻妾,除了潘银莲,对我还算忠贞,我当然不希望别人碰她们,对于这点,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德行,自私而又狭隘!”东门庆道:“倘若我猜得没错,你一经澄清身份,我的小妾们都会停手退后,但在潘银莲的蛊唆下,才继续对你实施侵犯,对不对?”鬼使瘪三甚为佩服,“如同亲眼目睹一般,你是不是一直悄悄跟在我后面?”东门庆大摇其首,“我什么地方也没去,就在这睡大觉,要不是你狮子般的一声吼,我还不一定会醒呢,对于潘银莲这个贱人,我对她的了解甚深,大概你还不知道,我之所以能来到这里过着牢狱般的日子,全拜她所赐。”

鬼使瘪三道:“这就叫成也女色,败也女色,谁让你是个多情种,活该如此。”东门庆抱怨道:“交上你这种朋友,算我倒了八百辈子霉,好朋友落难,也不安慰一下,却落井下石,真没劲。”“这话算你说对了。”鬼使瘪三见缝就钻,“你一辈子都未曾过完,哪来的八百辈子,就该交我这种专损朋友的朋友。”东门庆翻身坐起,“这话可是出自你的嘴里,也罢,你行初一,我做十五,这便找仙子唠叨唠叨去。”“千万别这样,算我说错了话,给你赔礼道歉!”鬼使瘪三尽快转移话题,“东门兄,可否请教一事,你的这些妻妾们以往会这样吗?”

“懒婆娘裹脚,又长又臭,说都说了,还请教个鸟。”东门庆斥道:“都像最近几天这样,我还能活到现在,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跟聪明的人在一起,鬼使瘪三的确觉得自己笨了点,“想必定是有人在暗地里捣鬼!”“和你说话同三岁小孩聊天没什么两样,我们自己就是道行高深的鬼,还说什么捣鬼,胡扯。”东门庆懒得多说,直截了当道:“除了公主,没人能做得了手脚。”

“等等!听你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自己的智力还不如三岁小孩。”鬼使瘪三深为他的弱智感到悲哀,同时又想证明给东门庆看,以他现在的智商还是可以陪他聊天的,“但是,这里有两个公主,你指的是哪个?”“你没得救药了。”东门庆大摇其首,转过身去,好像鬼使瘪三惨不忍睹似的,“我和铁扫那小丫头有仇吗?”鬼使瘪三老老实实道:“没有!”“有怨?”“也没有!”“这不是很明朗了吗,我只得罪过幽冥公主,以我对她的了解,这还算好的,千万别心存报复,不然你会死的要多难看,便会有多难看。”“是!我知道了。”鬼使瘪三快哭出来了。

东门庆听着声音不对,扭头一看,“你这是怎么了?”鬼使瘪三哭腔道:“因为我觉得,现在的我还不如刚出生的婴儿聪明。”东门庆先是一愣,旋大笑。

豳州之战战况正浓之际,北极玄灵乘乱溜逃,径直前往南天门,守门天兵拦住问道:“你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北极玄灵陪笑道:“知道,这里是通往天宫的南天门!”天兵喝道:“知道还敢乱闯!”

北极玄灵塞给天兵每人一锭银子,“一点小意思,孝敬诸位天神爷爷买酒喝的,不成敬意,还望笑纳!”“大胆,竟敢贿赂我等,瞎了你的狗眼。”众天兵将银锭掷向他不说,拳脚相向将北极玄灵打下南天门。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边,北极玄灵深刻反思,不应该呀,都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钱是万能的,怎么一到天兵身上就不灵验了呢?他想不通,但百思不得其解也得解,北极玄灵不能放弃此唯一的一次翻身的绝佳机会,日出日落,斗转星移,一坐就是两天两夜!

“老道明白了!”北极玄灵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老道还以为你们这些小角色有多高风亮节、洁身自好,原来是有了银子没地方花,银子对你们百无一用,一群虚伪的狗东西,你们等着,老道总有一天会得势的,到时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北极玄灵发完牢骚,举目仰望,太白金星进入他的视野内,看样子也是要回天宫,机会来也!心下大喜,驾云赶了上去,招呼道:“太白金星,等老道一等!”太白金星见有人相唤,停身而望,“北极玄灵,叫我有事吗?”北极玄灵道:“实不相瞒,老道有急事必须亲自向玉帝禀报,但进不了南天门,还望老星行下方便,带老道一同前去天宫!”

“没问题,小事一桩。”太白金星箍住北极玄灵右手转身欲走,却仅是个架势,扭头问道:“看你一副很急的样子,到底为的是什么事,可否让我先听为快?”北极玄灵知对方话说的好听,若不如实相告,必不肯带自己过南天门,只得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泾河龙王违逆圣旨、私改下雨点数,触犯了天条。”“不关俺老孙什么鸟事!”太白金星窃窃私语,本来已经没什么事,可如北极玄灵所愿,偏偏他疑心重,多此一问,“老星,你在嘀咕什么?”

太白金星忙以手掩口,嘻嘻一笑,立刻发现有所失态,一本正经道:“我在问你除了这件事外,还有其它什么事吗?”

北极玄灵虽觉得太白金星今日的言行太过反常,却并未多想,“还有就是幽冥地府对玉帝、王母大不敬,尤其要数幽冥公主猖狂,居然敢骂玉帝、王母是什么东西,这回一定要让她为自己的出言不逊付出应有的代价。”太白金星脸现的冷笑一闪而过,“这样一来,你是爽快了,却会连累你的徒儿,难道你就不担心吗?”北极玄灵咬牙切齿,“不要再说这个没用的东西,老道只当没他这个孽徒!”

“呔!你不仁,休怪俺老孙不义,替三弟惩治你这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恶牛鼻子老道。”孙悟空掉头而下,径落花果山,往脸上再抹,“臭道士,且看俺老孙是谁!”北极玄灵骇极连往后一气呵成蹭蹭蹭倒退十几步,一屁股跌坐向地面,可怜兮兮哭腔道:“玄儿,快来救救师父!”“呔,臭道士,你不是没三弟这个徒儿吗,怎么,这会想起来了,迟了!”

北极玄灵怯怯地望了孙悟空一眼,复念道:“玄儿,救救师父!”“闭嘴,叫徒儿也没用!”可北极玄灵不听他的,照念不误,孙悟空性子原本就躁,经此一激,怒焰高涨,挥舞金箍棒乱打一通,临了定在北极玄灵眼皮底下,鼻尖上,“小的们,将他看紧了,好生伺候!”马、流二元帅道:“大圣爷爷,罚他做苦力,不能白吃白喝白养着他。”

孙悟空听着在理,道:“奔、芭二将军负责看人,马、流二元帅负责整人,小的们,从今往后臭道士就是你们的孙子,你们就是臭道士的祖宗!随便戏耍玩弄!”猴子猴孙们一哄而上,争先恐后催北极玄灵叫爷爷,奔、芭二将军每人锁住北极玄灵一只手腕,若牵狗一样呼来喝去,马、流二元帅率领猴子猴孙逼他上树摘桃上山采果,他们倒乐得清闲,坐享现成的,北极玄灵虽苦不堪言,却学乖了,只因先前他每抱怨一句,就会马上招来铺天盖地的一顿狠揍,有几个顽皮的小猴更是拿他恶作剧,用尿洒他,弄得他浑身臊气腾腾,群猴远远躲开他。一晃过去七天,北极玄灵暗自盘算:不行,老道不能束手就擒被困在这里。必须想办法逃,遂琢磨逃走的良策,见群猴都远离他,禁不住往自己身上嗅了嗅,紧皱眉头,却苦中作乐,笑了!

“玄儿,救救师父!”翌日一大早,北极玄灵大叫特叫,不及一刻钟,已然鼻青脸肿、遍体鳞伤,被猴尿浇成落汤鸡,浑身上下一无干处,远在三丈之外也能清晰闻到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尿臊味,群猴躲他更加远之,好不容易挨到天黑,戏耍了一天的群猴相继睡着,只留下两只小猴看着他,北极玄灵用早已预备好的石头砸断铁链,脱离束缚,却弄出了声响,被两只小猴发现了。

北极玄灵恶向胆边生,用手中的石头向小猴砸了过去,仓惶逃窜,径直来到南天门外,却迎面行来托塔天王李靖,思之前番遭遇到的,举石向他砸落,“可恶的三太子,妄想再以变化之术糊弄老道,速显真身!”李靖闪身避过,却砸中了天兵,李靖一把将他拿住,责道:“好你个北极玄灵,被削仙籍仍不思悔改,一错再错,竟敢伤及天兵,走,且与本天王到陛下、娘娘跟前说理去!”北极玄灵始知此乃真货,大急,辩道:“天王爷爷饶命,这事怪不得老道,全是因为不久前三太子变作你的样子骗了老道一回,才会徒增误会,老道并非存心不敬,望天王爷爷明鉴!”李靖闻得有此一说,先放了他,“果有此事?”

“老道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正说着,遥见太白金星蹒跚而至,“好你个死猴子,今天天王在此,还不快现你原形!”北极玄灵劈胸将太白金星一把扯过,喷他一脸口水,托塔天王李靖想拦却晚了一步,“北极玄灵快快松手,他是真的太白金星!”

北极玄灵立即放手,陪笑又作揖,“老星见谅,全是齐天大圣那死猴子惹的祸,害老道在花果山做了七天的苦力,被淋了一身的猴尿!”他不说尚不要紧,经他这么一点明,太白金星一经知道臊味的来处,赶紧捂鼻离他远点,问李靖道:“这是怎么回事?”李靖道:“好像是孙悟空、哪吒曾变化成你我的模样骗他吃了不少苦头,倒将这笔账都算到了我们头上,纯属误会一场!”

太白金星问道:“你已被削去仙籍,到南天门来做什么?”北极玄灵道:“老道有天大的事要面见玉帝、王母!望二位行个方便!”

李靖道:“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似乎真有急事!”太白金星道:“是你先碰见他的,理应麻烦天王领他去灵霄宝殿等候,我这就请娘娘、陛下过去。”

李靖暗骂声老狐狸,专捡干净的差事做,虚掩鼻子在前面开路,北极玄灵过处,众仙不由得扇鼻躲闪,才入灵霄宝殿,立招来满堂臊气,玉帝皱了皱眉,“什么气味?”王母吮动鼻子吸了吸,“像股尿臊味!”北极玄灵讨好谄笑道:“陛下、娘娘的鼻子可真灵,正是老道身上的猴尿臊味!”

玉帝、王母不由得掩鼻同斥,“托塔天王快领他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李靖领旨将北极玄灵押去了他的府第,吩咐道:“给本天王将他从头到脚反复洗三遍,换三次水,再拿件本天王曾在凡间用过的衣服给他穿上,要快,陛下、娘娘还在灵霄殿等着呢。”稍顷,北极玄灵洗梳更衣既毕,随托塔天王李靖又匆匆回到灵霄殿。

玉帝问道:“北极玄灵,急于见朕和娘娘,有什么事吗?”北极玄灵道:“启奏陛下,泾河龙王不遵敕旨,私改下雨点数,还有就是幽冥公主对陛下、娘娘大不敬,竟敢说陛下、娘娘是不是东西的东西!”王母顿时色变,“此话当真?”北极玄灵道:“千真万确!”王母怒形于色,“托塔天王李靖,本宫命你亲率一万天兵速将幽冥公主拿上天廷治罪。”玉帝却道:“托塔天王李靖听旨,朕命你火速前往泾河查探虚实,一经核实,速将泾河龙王捉拿回来!”

王母煞气逼人,“玉帝,本宫先开的口,待忙完了本宫的再忙你的。”玉帝针锋相对,“天宫朕为大,你那是私事,先放一放,待朕忙完了公事再忙你的私事,先公后私,天经地义。”王母冷冷一笑,“李靖,耳朵聋了不成,还不快去!”玉帝高举玉玺,“李靖,圣旨在此,拿去吧,依旨而行,否则以抗旨论处。”王母强硬道:“李靖,听本宫的!”玉帝寸步不让,“李靖,听朕的。”托塔天王李靖一会儿看向这个,一会儿看向那个,不知该听谁的好。

北极玄灵见之好笑,窃窃私语道:“就知道窝里斗,倘若换成是老道,也敢骂遍你们十八代祖宗!”

玉帝、王母虽争执不下,却耳尖得紧,玉帝大声喝道:“北极玄灵,你说什么?”北极玄灵浑身一哆嗦,“回陛下,老道在想陛下、娘娘该赏赐些什么,心有所想,口有所说,没想到冒犯到了天威,老道该死,还望陛下、娘娘饶恕老道的无心之过。”

李靖恨死了北极玄灵,天下本无事,他这一搬弄是非,陷他于进退两难之褴褛境地,存心报复,“启奏陛下、娘娘,臣听清楚了,并非北极玄灵自己所说的那样,他在嘲笑陛下、娘娘窝里斗,说是如果换成是他,也会咒遍陛下、娘娘的十八代祖宗!”北极玄灵立即哭天呛地起来,“冤枉!老道冤枉!”王母老早就已看他不顺眼,要不也不会一怒之下削了他的仙籍,“想讨赏赐,那好哇,听人爱称道士为牛鼻子老道,本宫就赏你个牛鼻子,让你成为名副其实的牛鼻子老道。”说罢玉指轻点,北极玄灵喜得牛鼻子,这已让他追悔莫及,痛不欲生,往后还有何颜面见人。玉帝痛打落水狗,“李靖接旨,速将牛鼻子老道打入天牢,永远不得放出!”

李靖非常乐意地接旨,遵令而行,一手拎着已真成了落水狗的北极玄灵往天牢内最差劲的一间牢房里一扔,“记住,一天只能供应这个牛鼻子老道三个馒头,一碗凉水。”叮嘱罢狱卒,李靖大笑而去。

“你们看,是他的牛鼻子大,还是猪八戒的猪鼻子大?”狱卒们议论纷纷,“听说齐天小圣是他的徒弟,这老家伙鬼迷了心窍,一心只想恢复他的仙籍,哼!当神仙有什么好的,已不如以前那么吃香,倒是天下第一鬼门关广纳贤才,若有机会,我们投奔幽冥公主去!”“老家伙放着金子不捡,偏抢铜钱,放着清福不去享,偏来天牢遭罪,活该!”“牛鼻子,唏唏,丢死人了,看他以后怎么见人!”“你不必替他操这份心,玉帝已颁下了敕旨,他这一辈子将在天牢内度过,出不去的,丢不了人也现不了眼!”

北极玄灵以袖掩鼻,还不死心,“哼!总有一天陛下、娘娘会想通放老道出去的,你们懂什么!”

牢头递给他一个馒头一碗凉水,“行,你就慢慢地等吧,人心都是肉长的,每顿你只有一个馒头,但凉水有的是,可以管够,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虽然长了个牛鼻子,的确与众不同,但终究是介道士,馒头正合适,少是少了点,却利于修身养性。”牢头风凉话一大堆,他自己倒大鱼大肉美酒佳肴享用去了。

“玄儿,救救师父!”北极玄灵看着馒头发呆,被吵吵嚷嚷之声惊醒,狱卒有意将酒席搬至他所在的牢前,呼二吆三,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北极玄灵巴嗒巴嗒那嘴,不饿也饿了,虽食不知味,一个馒头实在少了点,尚不够添满肚角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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