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筠轻歌推开门,一抬头就撞上了小欢子端着热气腾腾的饭食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端进去吧,这个时候应该饿了。”抬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你就先留在这儿吧,等晚上的时候本殿下会过来看他的,到时候再一起回宫。”
“是。”小欢子点头答应了一声,迈步走进了房间里。筠轻歌站在原地听到身后的门合上,自己猛然就想到一件事情,你说自己出宫也没两次,军中的大营在哪儿她还不知道呢?他是说到熟悉军务的时候会有副将帮她,可关键是她到哪儿能见到那个副将啊!
可让她再回头详细的问一问,那她真是觉得自己废物了。
……。
黎斐本不是那种哭哭啼啼折磨自己女人的男人,况且他对她说能有什么大用,皇家不可违逆,作为臣子只有无条件的服从。可是一想到云枫以后的日子,他就抑制不住的伤心,落泪。
现在那些朝廷的大臣也跟着添堵,逼着正在生病的他上战场,这是想把谁逼死吗?
黎斐一直抹着眼泪被尺泽拉到了后院的另一处偏厅,半路上遇到了亲自送上热茶的卓汉卿,三个人走进了偏厅之内,尺泽等两个人进去之后,看了看外面没有走过,关上门就是深深的一声叹息。
“夫人,您这是又怎么了?”放下手中的热茶,卓汉卿关心的问道,难道是朝堂之上有人为难她了?但是这话涉及了不该他们男人问的政事,他是不会多这个嘴的,只是心里隐隐猜测应该差不多。
“唉!”尺泽闻言就又是一声叹息,她看向脸色非常不好的黎斐,这几天云枫生病,再加上发生的这些事儿,将他折磨的并不比云枫好到哪儿去,他只是挺着这口气不倒下去。
“这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事情最后被三殿下给揽下来了,她已经向陛下请命带领众将士于三日后出征,不过出征之前还是要与枫儿将婚事办了的。”这多少是不是能够证明三殿下的心里是有他们枫儿的?至于昨天的事情,她是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虽说是嘱托了黎斐让他有机会问问,但是看他现在情况,即便是问了可能……
云枫的性子她是很清楚,若是真拧起来?跟三殿下对上,他能不吃亏吗?再加上有那样的短处被人揪着。
“这么快?”卓汉卿着实惊讶了,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却是没什么,反而认为是一件好事,这件婚事早成了以免夜长梦多。但是尺泽前面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三殿下匆匆成亲之后,就要出兵打仗吗?是替云枫出兵?
“哼!”黎斐抹着眼睛,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她这么说,夫人以为是向其他人表明她多有疼惜我们的枫儿吗?”
“难道不是吗?”卓汉卿将一杯倒好的热茶送到了尺泽的面前,回首看向黎斐问道。
“她敢说她不是为了在出征的时候,枫儿会眼睁睁的看着她独自一人前往?呜呜……夫人,您是不知道,您不知道方才在您没回来之前,她还重重的打了枫儿一耳光,妾身是清清楚楚听在耳内,还有枫儿声嘶力竭的哭喊,哭得我的心都碎了~!”黎斐实在是无法抑制心里的悲痛,明明知道他说了这些于事无补,更是平添了其他两人的烦忧。
“怎么会这样?”卓汉卿愕然了,尺泽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心头那一直压着的大石越来越重,让她感觉都要快喘不过来气了。
“怎么办?”刚才还觉得这桩婚事美满和乐的卓汉卿皱起了眉头,他看向尺泽见她又是一副这样的表情,不仅心也有些冷了。
“还能怎么办?皇命不可违,这桩婚事终究是枫儿自己愿意的。”尺泽袖子下面的手攥上又松开,松开又攥上:“或许就是像你所说的那般,那也没什么不好,她对枫儿有所依仗,枫儿就势必会好一些。”这句话说出来似乎像是在安慰黎斐,但是也是在安慰她自己,缓缓的转过身走向门口,这两日糟心的事情,让她看起来又苍老了几分。
“夫人!”黎斐哭出声来,他的枫儿~!
尺泽推开门,左脚刚迈出一步,有一个声音撞进了她的耳朵里。
“尺大人,你这是让本殿下好找啊!”筠轻歌背着双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虽然她真是寻了她好一会儿,但是脸上并没有多少的不满,她挥了一下手将一路领她找过来的下人打发走,朝着尺泽走了过来。
“三殿下?”尺泽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她不是应该在云枫那里吗?出来做什么?难道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的怔然,她竟然忘记了迈步迎向她。
“尺大人,你这是不欢迎本殿下吗?”筠轻歌歪着头也停了下来,黎斐对她的不满她是能看得出来的,怎么?不喜欢她吗?自己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再说她也无需让他喜欢她,但是请还是不要忘了彼此的身份,那便什么都好说。
“呵呵……三殿下说话笑了,臣怎敢。”马上醒过神儿来的尺泽紧走了几步迎上了筠轻歌,抱拳施礼:“未曾知晓三殿下会过来,臣向殿下请罪了。”
“呵呵……”筠轻歌笑了笑,倒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不满的话。
“请罪倒是免了,本殿下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只是要烦劳尺大人带本殿下去军营见一个人。”
位于云枫的手下,那名副将的名字是郑涵月悦,年纪上要大云枫四五岁,不过这么大年纪,她竟然没有娶亲,身边更是没有半个侍君服侍在她的身旁,她不是长得很难看,相反的却是相貌堂堂,只要她一从军营回到家中,那说媒的都能踏破她家的门槛儿,可是却都被她一一回绝。这使得闻得风声在她身边的很多姐妹都暗自里打趣儿,调侃她是不是一直在守着云枫,再等云枫点头。当然这样的问题是私底下背着云枫问的,究竟云枫在疆场上杀敌再勇猛,他也是一个男子,被人这么当面议论,很容易让人很难堪。
“你们少来,拿我开玩笑可以,可是别不分轻重,不分对象,否则!”每一次她都是狠狠的挥了挥拳头,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到底是不是这么想的。
她知道云枫被女皇指婚给当今三皇女,三殿下,那也是不久的事情,这不是从云枫口中得知的。当时她整个脑袋都木了,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跟她说起这话的人不是军营之中的,所以说完人家也没有观察她的反应,是说完就有事儿走了,只留下她站在原地,脸上一阵阵的被寒风刮着,这点儿疼微不足道,她的心已经麻木了。
终是无法骗得了自己,她,是喜欢他的,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一种。
她的心如同挖空了一半,这几天她什么心思都没有,除了到某一处发呆还是发呆。
“怪不得,怪不得!”她的嘴里轻声的念叨着,怪不得她已经有好些日子都看不到他的身影出现在绿营了,女皇陛下将他与三殿下指婚,他还有什么时间顾得上这里呢?怕是以后……。落寞的她摇了摇头,站起身看着清晨冉冉升起的太阳,在那太阳的尽头一个兵卒匆匆的向她跑了过来。
尺泽就是来找的她,如果她要是知道郑涵月对她的儿子是抱着这种心态,她是打死也不会过来找她。
“他病了。”尺泽看到她的时候,张了张嘴,脑子里这个时候闪现的是,她来找她干什么?她只是云枫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将,又不是同性的知己好友,你说她来找她干什么?见到她说什么?她又凭什么与她说些其他,再说云枫马上就要与三殿下成婚了,若是没有这件婚事的话……
她的脑袋就是被朝堂上那伙人给呛呛糊涂了。
“他病了?”郑涵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很快她似乎了有了新的理解。他不愿意嫁给三殿下筠轻歌,他不喜欢她,却又不能抗旨拒婚,所以心中抑郁的生病了,那现在他的母亲,当朝兵部侍郎过来与她说着话,她所表达出来的意思是——是他的心里一直都有她的,只是他一个男子不好说出口。
“该死的!”想到这一点,郑涵月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声,自己真是该死!若真是这样,那她岂不是就错过了向他表白的机会,现在女皇的旨意已经下达,是绝不可能更改的,那么她只能眼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