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
那名贵妇一怔,当感受道大殿内无数道扫射过来的探究的眸光时,瞬即一张施了脂粉的脸苍白一片,慌乱地低下头,眸光闪躲着,心中却是暗暗懊恼,早知道这不知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这般不知……礼义廉耻,敢当着皇上,各国使臣的面当众……。给她难堪,她刚才就不多事了,
可是她想息事宁人,偏偏那位刁蛮任性惯了的草原火凤公主不肯就此罢休,再说她虽然不太听得懂东齐的方言,可是身边有人翻译着,尤其是刚刚她从哪翻译之人口中得知,那些小姐们低低谈论的那个英俊儒雅高大的男人是东齐的太子时,心中更是心花怒放,暗暗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将那个男人纳入自己的入幕之宾,
可是还没高兴太久,又听到自己看上这个男人似乎青睐青阳王府的什么小姐,这下她可恼极了,
她黛丽丝看上的东西,不管是猎物也好,男人也罢,谁也休想与她抢,除非她不要了的,那也要看她心情如何,
“大胆,你是‘鸭’子吗,听不到本公主问你话的吗?”
又是一声娇斥,众人这才从刚才的震惊中醒过神来,那跟随这位公主而来的使臣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慌忙拉着公主的衣襟,用着他们的方言低低劝说着,而上首的皇上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底下的众人有人鄙夷,有人暗自窃笑这番邦的公主竟然连哑与鸭都分不清,只是碍于邦交,大殿内无人言语,
一个荒蛮小邦的公主也该在他东齐的宴会上大呼小叫,更是当着各国使臣的颜面,真是……。
黛丽丝被那使臣软语相劝了一番倒是渐渐平和了下来,只是眸光不善地扫了一眼贵妇所坐的方向,然后躬身对着上首行了一礼,用着并不算流利的东齐方言轻启朱唇,声若黄鹂,清脆悦耳,美艳的小脸上带着一股草原女子的天真豪放,倒像是刚才的那个并不是她一般,
“尊敬的东齐皇上,黛丽丝刚才出言莽撞了,请皇上勿怪,在草原上之时黛丽丝便仰慕东齐乃是泱泱大国,礼仪之邦,地大物博,男儿个个英俊温润,女子也是个个娇艳如花,温柔大度,为表示我南番的敬仰之意,黛丽丝愿献上一舞。”
说罢,黛丽丝一双散发着英气的盈盈水眸环扫了一周,而她身侧的翻译也赶紧将黛丽丝刚才的话一字不漏地说了一遍,
众人听闻了这一番话脸色才稍稍好转,皇上黑眸冷冷地扫了一眼青阳王妃那侧,转眸对着这位南番的公主,威严的脸上扯出一抹爽朗的浅笑,低沉的声音磁性地道,
“好,好,朕久闻草原女子豪爽奔放,直爽率真,巾帼不让须眉,黛丽丝公主更是不仅舞姿歌喉技压群芳,无人能出其右,一身骑射功夫更是风姿尤胜过男儿,今日一见,果然是比我东齐的闺中女子多了英姿飒爽之气,来人,将朕的那件赤白银凤铠甲呈上来,赏。”
“是。”
静贵妃眸中快速地闪过一抹暗沉,众人听闻皇上都出言夸了这塞外的公主,自然也个个纷纷附和,气氛倒是热闹了起来,
黛丽丝面对众人的注目夸赞毫不羞涩,反而骄傲地抬了抬头,如莲花般清澈的柔柔水眸毫不避讳地看向太子,媚眼如丝,粉腮含春,
凡能参加这宴席的哪一个不是有着七窍玲珑心,更何况这黛丽丝本就没有丝毫的掩饰对太子的爱慕,
宴席中顿时惹来一群女子嫉恨的眸光,不过有了刚才那位贵妇自取其辱的前车之鉴,各人都是在心里暗骂这番邦女子就是不经开化的野蛮人,不知礼义廉耻的贱人,哪有女子盯着男子这般直直看的,
尤其是端坐在青阳王妃身侧的欧阳瑾萱,一张明艳的小脸上更是青红交加,手底下的丝帕都被揉搓的不成样子,却是偏偏又发作不得,只能在心里暗咒,最好这狐媚子,小贱人一会儿跳舞时出个大糗,看看,她都穿的什么衣衫,那布料比她的一件内衬都要薄上几分,尤其是胸前的那对……。鼓得跟塞了两个馒头一般,好不知耻,就是东齐的青楼女子只怕都不会穿成她这副模样,
太子哥哥才不会喜欢这种野蛮又不要脸的女人哪,可是偷偷地抬眸看向台上那一道朝思暮想的身影时,
却是悄悄看到太子那不轻易间眯起的黑眸似是在黛丽丝那胸前扫了两眼便不着痕迹地错开了,
只是,还来不及高兴,便看到太子性感的薄唇勾了勾,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中闪耀着三分玩味,三分邪魅,三分猎艳的光芒,心里不由一阵气苦,眼圈便跟着红了,红唇紧抿,险些咬碎一口贝齿,
果然男子都是靠不住的,太子哥哥难道是看上了这个狐媚子不成,不,不要,太子哥哥是她的,谁也休想抢走……。
青阳王妃见刚才的话题被掩了过去,心中松了一口气,便觉得有些口渴,纤指姿态优雅地勾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还没有放下,便感受到周侧一股强烈的怨恨阴厉之气浓郁的几乎要将她包围,心底一颤,修长的黛眉蹙了蹙,掩帕擦拭嘴角时,随意地扫了一眼身侧的位置,
正看到欧阳瑾萱桌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头,一张低垂着的精心装扮的小脸一片狰狞阴狠,心里大惊,伸手便握住了欧阳瑾萱的小拳头,眸光警告地瞪了一眼,
这个丫头怎么就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一点儿心机也不懂得,也不想想,那黛丽丝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番邦野蛮丫头,太子或许开始会觉得新鲜,可是就这种说好了是洒脱率真,说不好听了那就是没教养,不懂得礼义廉耻为何物的野丫头,
就这种女人休说以后就算是嫁入了皇家难以立足,太子是何等身份,将来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只要是稍稍撩拨几句,何须自己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