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碧菡却很难忍住,还是泪眼汪汪的望着他,两手紧拽着他另外那只手的衣袖不放,像个被大人训斥又觉得委屈的孩子,隐忍地抽抽噎噎。
医生给关景之开了消炎止血的针剂和药丸,移至高级病房,宋碧菡立刻倒水递药给他,视线却仍不敢在他缠了圈绷带的伤口上停留,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又哭起来。
卢亚宁看在龚梓越也算是间接救了宋碧菡一命的份上好心把他扶下车塞到急诊室里,留了个电话便闪人了。
他进关景之病房时,宋碧菡正拿着拧得半干的湿热毛巾擦拭关景之受伤的那之手臂周围已经干涸的血迹,秀丽的五官紧蹙,神情分外的小心翼翼。
“总裁,刚才李助理打电话来,警方已经抓到蓄意纵火的人。”
闭目假寐的男人闻言打开眼,眸底掠过一道寒光:“谁?”
“是施茵的经纪人历少苠……”卢亚宁瞥了宋碧菡一眼,没继续往下说,显然是有些事不方便在她面前提。
关景之捉住她拿着毛巾按在自己手臂上僵住的那只手拿开,淡淡开口:“你先出去。”
虽然知道他是想支开自己,但宋碧菡没有反驳。
她已经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不能再不听他的话。
等她走出去,卢亚宁才继续说:“我们调了酒店的录像,历少苠在一楼大厅您出去那会看到了电梯里的小宋,之前他不是查过您和小宋,还以为小宋是您秘密培养的艺人吗?这几个月公司停止施茵所有商演活动,历少苠大概是怀恨在心,花了笔钱买通酒店监控室的工作人员,知道小宋进了您房间所以想纵火烧死她。不过很奇怪,录像里居然没有小宋离开的画面,难怪历少苠会以为小宋还在您房里。”
“我房间门口是个死角,摄像无法拍到,而她应该是走的备用逃生梯,那里没有安装摄像头。”
经关景之解释,卢亚宁顿时恍然大悟。
“施茵在她经济人被抓后立即打电话给我说要见您,大概是想求情。”卢亚宁说着嘴边扯出一抹冷笑,“她也真是天真,指使经纪人做出这种事,她难辞其咎,自身难保还想替别人求情。”
“纵火的事应该和施茵无关。”
卢亚宁一楞:“怎么说?”
“施茵是聪明人,上次她经纪人查我那件事我封杀她出镜的机会,她只要还想在演艺圈混就绝对不敢再做自毁前程的事,所以纵火一事应该只是历少苠的主意。”
“可没道理啊,就算历少苠是施茵的经济人,两人关系也不错,但他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艺人的前程自取灭亡。”
“如果施茵对他来说并不只是一个艺人那么简单呢?”
卢亚宁脸色一僵:“您的意思是,施茵和历少苠私底下是恋人?”
关景之长指掠过眉梢:“我让人查过,他们的关系不只是恋人,历少苠还是施茵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这次卢亚宁完完全全整个人僵住。
这个真相太重口味了!
虽然在演艺圈同父同母亲兄妹乱伦的事并不罕见,但他跟着关景之混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这种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明天上午召开记者会,和施茵解约。”
“咦?那不是便宜了施茵?她和公司签了十五年合同,现在还有十年,当初也付了大笔签约金给她,如果现在公司主动和她解约,她不但不用赔偿违约金,就连那笔签约金我们也拿不回来,而且她一和我们公司解约,会马上签约别家公司。”
关景之轻哼了声,神情冷严:“我不要的人,谁敢签?”
况且施茵这几年为公司赚的钱远远超过当初付的那笔签约金的两倍。
他是名副其实的商人,绝对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那要不要找人封历少苠的口,免得他胡言乱语?”
“除非他想让施茵马上变成一具尸体。”
卢亚宁怔了怔,转念一想又觉得有道理。
历少苠既然能做一个经济人,那表示他也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只是性情急躁才会做出纵火这种冲动的蠢事。但他心里应该很清楚,他已经被抓了,如果还胡言乱语,那无疑是间接把施茵往地狱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