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翻滚如熔浆,烧碎了心魂,连灵魂都震穿。
渐渐地,英俊冷目上的表情,又灰暗到极致,再无神采。
云卿冲破不了情绪上那层绝望,发疯拼命地网上厮打,陆墨沉一身震喝,“够了!”
她就哗然倒在地上,双腿跪曲,像是蓦地失去了所有力气。
双手捂着眼,嘤嘤颤颤地哭出来,“家玉……骗子,你这个骗子,我恨你,是我放你走的,你也是个混蛋啊……”
“宝贝。”陆墨沉神色一紧,拧眉,马上扶起她,知道她伤心过度,他心里有火,“镇定点,你不是最理智的吗。还在哺乳期,你干什么!”
云卿被他搂到怀里,嘶声痛哭不止。
屋子里再无人说话。
只有阿左和尚龙陪着那尊艰难站许久也不曾动过的雕塑。
姓云的这个女人倒是好,痛哭流涕只有她舒畅。
可是男人啊,男人更惨,他刚铮铁骨,却无法表达出自己的眼泪,所有事只能沉抑。
事情的最后处理。
阿左和尚龙把大佬强行抬进了北仁医院,找姓云的女人那个师兄做膝盖复原手术。
云卿哭晕,到天黑,醒过来,眼神无力,只问陆墨沉一句过程。
陆墨沉回答,炸飞坠海。
云卿的眼泪又决堤,望着那团黑暗,“她的尸首都找不到吗?啊?”
陆墨沉压着墨眉,看向一旁,晦暗醇厚的嗓音,“搜救队用专业搜救整整五天,那片海域为小圆形,可是无果。宝贝,你要知道海有多大,有多深。当然,现在我也没撤回部队,江城禹自己的人马也在,那都是澳市本地人,更熟悉海底地形。”
云卿埋进被子里,淌湿枕头,无声无力,“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苏妈妈说,以后过年过节,我怎么撒这个谎,天哪……她这小半辈子幸福过吗?全是苦,最后还这么走了……老公,如果水水晚上来了,你千万要先瞒住。”
“我知道。”陆墨沉俯身上床,修长的身躯紧紧搂住她。
……
陆墨沉说,江城禹跟着来s市是要把两个孩子接回去。
可云卿郁闷的是这个混账,来了都五天了,瘫在北仁医院里,连他的影都没见着。
南南的疝气好转了一点,生下来不到十五天,还呆在恒温箱,体重上涨幅度不明显。
师兄说,必须满满调理,可能要呆满恒温箱一个月,才敢放出来试试。
儿子都这样了,那混账男人也不见一见。
什么个意思。
云卿满心都是意见,一天天的等不来里,越发替家玉这个傻妞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