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瞧过他。
他不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他不喜欢揣测,直来直去惯了,大概这就是他当年忽视了沈予臻对他那么多情深意切的原因吧……
他做过最婆婆妈妈的事情应该就是向沈予臻表明心意了,或许只是当时不懂……
现在想想还有些可惜。
这个人啊,已经把他放在心尖尖上许久许久,但又什么都不肯说。
“你可真能沉得住气,”李南承垂眼俯身,轻轻吻了熟睡的沈予臻,“晚安臻臻。”
*
两个酒鬼醒来时屋里只剩他们俩,发昏的大脑已经足够让他们意识到昨夜是多么荒唐的一晚。
卧室门把手突然被压下,许是李南承回来了。
陈桑当即翻身下床,刚探出头来,就见拿着保温桶的祁年呆呆地望着他,不过很快便成了喜悦之色。
“陈队,你醒啦?头疼不疼?”
陈桑摇了摇头,目光移到祁年拎着的保温桶上。
祁年并未察觉他眼底的一丝失落,只道:“你和沈医生醉倒在餐桌上,我和四哥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阿承昨晚回来了?”
祁年点了点头:“准确来讲是一大早来的,他下了夜班回去之后,一直没找到沈医生,再加上兄弟们一直没收到你的消息,有点担心,我就一个电话打给四哥了。”
“他回家休息了?”
“没,医院最近流感厉害得很,四哥上完夜班轮轴转,又回医院了。”祈年说起李南承的时候,不由瞄了陈桑一眼,有些担心,“陈队,你没事吧?”
“没事,喝了几杯,没把持住。”
陈桑目视着祈年拉了张小桌子,帮他把保温桶里的东西都一一拿出来摆好,很是周到。
他很快整理好心情,开始询问正事:“梁泊帆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在调查呢,有很多疑点,陈队……我们都觉得这个案子不简单。”
气氛沉寂了几秒,祈年又突然换上了一副笑脸,将筷子和勺子递给陈桑。
“陈队先吃饭吧,等下我们一起回警局……我刚从头儿家回来,正好本溪哥也在那儿,他特意让我带来的早饭,捎给陈队和沈医生。”
陈桑皱了皱眉,不由无奈一笑。
他都能想象得到李本溪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而且私下里定少不了对李南承的调侃了。
还有——陈桑抬眼看着满脸笑意的祁年,这孩子……
而主卧里已经清醒的沈予臻已然听到屋外二人的对话,他看了眼手机屏幕,那手机却恰好适时亮起,他下意识接通。
“醒了?”
“嗯,”那头李南承还想说什么,沈予臻却先行堵了他的口,“好好上班,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身着白大褂的李南承听罢却是勾了勾嘴角,道:“李本溪的手艺没得说,多吃点……那,沈医生好好休息,乖乖等我回家。”
李南承下班前赶上了一个紧急手术,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一进门就闻见了饭菜香,恍惚间他似乎感觉自己回到了大学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