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惊诧抬眸,萧琅炎竟回来了。
奇怪的是,他早上离开时穿的龙袍,此时已经换了一件,薄冷的眉宇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沈定珠管不了那么多,连忙扑去他身边,紧紧抓住他的手,萧琅炎臂下肌肉一僵。
“皇上,澄澄又发了疾症,臣妾爹娘束手无策,请您快派岑太医出宫诊治吧!”
萧琅炎面色一变,即刻下旨,让陈衡轻功去办。
随后,他看向徐寿,语气低冷阴沉:“你说春喜来找你,就是为这事?”
徐寿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当时您正在楼里说话,吩咐了谁都不许打扰,奴才就没有过问春喜是何急事。”
萧琅炎上前一脚,狠狠将徐寿踹倒。
“混账东西!”他眼睛充血,如同发狠的狮子。
徐寿八尺身形,被踹的直接撞上桌角,顿时出了血色。
沈定珠吓了一跳,连忙上去拽住萧琅炎的胳膊:“皇上息怒。”
她使了个眼色,让沉碧将徐寿搀扶出去上药,徐寿不敢,知道自己惹了萧琅炎大怒,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磕头。
沈定珠轻轻拽了一下萧琅炎的衣袖,萧琅炎才青筋暴起地怒喝一声:“滚!”
徐寿这才被沉碧搀扶着出去,宋嬷嬷和春喜一干人等暂且退下。
萧琅炎按了按眉心:“你也离朕远点。”
沈定珠听言一怔,沉默地倒退了两步。
他坐在贵妃榻上,而她站在灯火旁边,殿内分明烛火明亮、碧玉辉煌,可沈定珠却觉得,她整个人困在樊笼中。
一点苦涩,顺着心里的缝隙流出。
她背过身去,身上的红疹痒得难受,她轻轻抓挠,不愿让萧琅炎看见她的狼狈。
再去计较他这个时候去和傅云秋旧情复燃,已经没有意义了,沈定珠只盼望着澄澄能好起来。
她指甲刮过肌肤,带出轻微的沙沙动静。
突然!
一只火热的大掌抓住她的手腕,猛地拉开:“你方才就一直在挠,到底怎么了?”
萧琅炎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他擒着她的手腕,充血的薄眸垂下一看,倏而一怔。
那露出来的粉白肌肤上,竟有点点红疹,触目惊心。
沈定珠别过脸去,猛地将手抽了回来,拢紧衣裳,她眼圈红红,语气冷淡:“臣妾没什么事。”
“红疹怎么来的?”萧琅炎追问。
沈定珠不答,他便阴沉道:“你不说,朕就送沉碧她们进暴室,没有伺候好你,该当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