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位高权重的肱骨大臣,聚集在萧琅炎的御书房里,吵得不可开交。
有一派官员,坚持主张萧琅炎接见这一群使臣。
“长琉国能有此举动,正是说明他们在北梁国里有内应,而内应告诉了长琉国,从而得知北梁国的四公主,已经来到咱们晋国寻求帮助了!皇上,若是此番不见长琉的使者,难免有我们偏帮北梁的嫌疑,这就从主动,变成了被动!”
萧琅炎坐在御桌后,高大的身影,因身上的龙袍而显得气势非凡,冷峻沉稳的脸上,透着极其强势的英武不凡。
他沉默地微眯着眼,没有说话。
于是,另外一派主张不见使者的官员,便开口道:“皇上,北梁和长琉国的战局至今胜负未定,而他们竟接连派人来大晋示好,这未免太过巧合,臣就怕是陷阱,所以,皇上不应接见这些使者。”
“最好现在就下令给他们即将过关的州郡传达圣旨,令他们就地返回,不能进京。”
方才主张接见使者的臣子们不乐意了。
顿时反对:“此话不对,北梁国的四公主都在京城里安安稳稳地住下来了,我们反而将长琉国的使者往外赶?让长琉国知道,肯定认为我们已经选择偏帮北梁了!”
臣子们争吵个不停,各执一词,文人激动起来,讲的唾沫横飞,最后各自都开始引经据典,将过去历史上曾发生过相似的事迹,拿来铺开来阐述。
徐寿立在萧琅炎身旁不远处,臣子们吵得像油锅沸腾一样,噼啪全是响,而以徐寿对萧琅炎的了解,应当很快就要不耐烦的发火了才对。
可是,徐寿悄悄地看向自家主子,却见萧琅炎看似在听大臣们说话,实则沉黑的目光,已经瞧着不远处大敞的窗子。
窗牖外,是一片秋阳和煦的晚枫美景,估摸着,皇上又在想皇后娘娘了。
徐寿知道,皇上最近忙的不可开交,等回到瑶光宫的时候,往往已是夜半,那时皇后娘娘都睡了。
以他家主子这个习惯来说,没有跟皇后娘娘说话,那就是相当于没见面!
确如徐寿猜测的那样,萧琅炎看见时辰已近晌午,估摸着沈定珠要用膳了,现在去陪她吃个午膳还来得及,否则再晚一点,她又要午睡。
一群大臣们吵的唾沫横飞,直到萧琅炎轻轻叩了叩桌,在如此嘈杂的声音里,竟一瞬间让臣子们安静了下来,仿佛那轻叩的声音是多么震耳欲聋一样。
众臣拱手,纷纷归位,对着萧琅炎躬身,听凭吩咐。
萧琅炎一脸漠然:“朕已有决定。”
臣子们安安静静地等待下文。
直到萧琅炎道:“劝返长琉使臣,同时杀北梁四公主立威,以慑四海。”
众臣:……
方才还各执一词,吵的脸红脖子粗的大臣们,顿时惶恐不安,团结一致地劝说起来。
“皇上三思啊!这无异于是在战局上火上浇油。”
“是啊,皇上,不如且先放着,以不变应万变。”
“皇上不见即可,臣派人暗中盯着,咱们大晋不给态度,他们自会知难而退。”
这些话,正中萧琅炎下怀,这才是他真正决定的处理方式,只是若直接说出来,这群瞻前顾后的臣子,便又会有的抗议。
会很耽误他的时间。
何况,长琉跟北梁的战事,绝不能因为他们各自派人来求援,就让大晋站在棘手的问题之上,萧琅炎绝不是受制于人的性格。
不管是谁将球踢过来,他都不接球,让场上的两国先互相争斗,静观其变。
萧琅炎拍板定论:“就依你们所说,派人盯着两方,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
他说着,让众臣自行离去,随后大步如流星,离开了御书房,摆驾瑶光宫。
他刚到殿外,就听见里面沈定珠的笑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