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星辉,和史静,他们,他们是真的。”断断续续的话,孟玉蕾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蒋蔓怔在了那里,缓了好久,她才问道:“她跟你说了?”
孟玉蕾摇了摇头,“我就是,知道了。”
“你确定吗?”
她抬起头,艰难咬出四个字,“确定无疑。”
“齐星辉怎么说?”
“我还没有问他。照片就摆在我眼前,有什么好问的?”
“你不问我问!这个王八蛋!”
蒋蔓急急地要给齐星辉打电话,却被孟玉蕾拦住了。此时此刻,她最不想听见的就是齐星辉的声音。或者说,她在害怕,她害怕齐星辉撒谎解释,或是默认的沉寂。这两种反应,她都不想要。
蒋蔓终于收起手机,咬着拳头盯着车窗外。可越是不想要,齐星辉的电话竟打了过来。第一次挂断,第二次她忍着痛接了起来。
“老婆,你彩排完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呀?”他的声音是往昔那般轻松愉快。
泪水又一次滚落下来。
“我遇见史静了。”孟玉蕾清了清嗓子,用残存的理智道,“她什么都说了。”
“什么?”
“你们的照片,你们的云南之行。”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沉默像一把滚刀,孟玉蕾听见自己皮肉被撕裂的声音。她颤抖着挂掉了电话,又一次把脸埋进在双臂之下。
“走吧!今晚住我那儿!”
蒋蔓启动了车子,驶进寒冷的夜晚。
“你们的照片,你们的云南之行。”
听到孟玉蕾的话时,齐星辉立刻怔住。儿子把玩具踢得乱七八糟,女儿手叉在腰上呵斥他。姐弟俩吵成一团,齐星辉却什么也听不见。
他不知道孟玉蕾是如何突然知道了这一切。是史静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过,似乎都没有追究的必要。总之,这件事终于等来了它的结果——他的妻子,知道了!
若在以前,他可以傲慢地考虑她不能离开他的理由,比如他的年薪,比如她对他的依赖,可是此时此刻,这些优势都不复存在。他是这样渺小,无论在身体上还是在经济基础上。这一年来,他已丧尽一切优势。
当他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回答或是再提出问题时,她已经挂断了电话。他失去了最后辩解的机会,而他是连辩解的勇气都没有的。
“爸爸,安安又把衣服弄脏了!”笑笑大喊着,“你管不管呀!”
齐星辉跳下床,一把将卧室门关上,将两个吵闹的孩子隔在门外。他又一次拔了孟玉蕾的电话,被她立刻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