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折腾,她喜欢那个行当,就想出去多学学。现在的钢琴老师都有国际教育经历,想跟人家竞争她也得有拿得出手的背景才行。”
“这道理我懂,可是这人啊,得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儿不是?她毕竟是个女人,两个孩子那么小,哪能想一出是一出?”母亲逐渐不耐烦起来,“你答应她了?”
“她自己做决定,我没理由拦着。”
“这说得什么话?你们是一家子,这么大的决定,她不听听你的意见?”
“那你就当我支持她吧!”
“支持?支持什么?你是拿我支持呢?这一开过年,你上班去了,她再一走,两个孩子谁管?她是能裤腰带上一边别一个带着到国外去啊?”
“你这说的,笑笑得上学呢,安安还那么小。”
“那你说怎么办?是不是最后还得我管?我跟院子里几个叔叔阿姨约好了开年还要去自驾游呢!你看你是能把安安带着上班呢还是我带着自驾游去?”母亲气红了脸。
“你先别急嘛,到时候肯定有办法,再不行可以请保姆嘛!”
“安安那么小丢给保姆你放心啊!”
“别人家都行怎么咱们就不行了?”
“既然我的意见你们听不进去以后你们的事情也别跟我说,省得我跟着心烦。”
“不说就不说!”
母子俩一声高过一声,齐星辉气鼓鼓地坐回沙发把脸扭向一边。母亲恨恨地将几件衣服塞进一只大包,连安安都没多看一眼,拎起包出门了。
安安被关门声吓到,愣了一下,哭了起来。齐星辉哄了两下,心里烦闷,钻进卫生间抽烟去了。
大年初七,孟玉蕾、齐星辉带着笑笑坐上了回老家的动车。安安有些感冒,他们便把安安留下了。对齐星辉来讲,一下子还真数不清是第几次回河南,没生安安以前孟玉蕾清明节都尽量赶回去,齐星辉也陪过几次,可是安安出生后,两个孩子不好带,就再没回去过了。
出了高铁站,笑笑显得很兴奋。齐星辉拖着箱子牵着她的手,问她还记不记得从前爬过的山和吃过的小吃。孟玉蕾跟在父女身后,显得忧心忡忡,齐星辉不时回头看她,可是笑笑在旁,他什么也不好说,什么也不好问。
齐星辉依稀记得,她之前回来也是如此,好像看见鹤壁那两个字,她就会想妈妈,然后难受起来了。他不曾见过丈母娘,对孟玉蕾那份思母之情也不能感受得很具体,可是自从父亲去世后,他便理解了那份切肤之痛。
来接站的是孟玉蕾的大姨夫妇,齐星辉见过他们多次了。大姨见了笑笑,一边高兴得合不拢嘴,一边遗憾没有见安安。姨父还是一副精神矍铄的样子,只是白发肉眼可见地增多了。
晚饭在当地一家酒楼的包厢,因为还在过年期间,酒楼显得冷清。孟玉蕾表哥也带着孩子赶了过来,表哥家的小姑娘比笑笑小了一岁,两个小姐妹立刻就凑在了一起。
酒过三旬,大姨趁着酒劲儿感伤起来,“蕾蕾妈妈走的时候就抓着我的手,喉咙呼呼噜噜半天也说不上话。我说‘你放心,蕾蕾交给我,她就是我亲闺女!’她这才松手,没多久就过去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