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断手筋脚筋?拴在院子里?”蓝泊简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
“就算让她去照顾祖母,也不应该挑断手筋脚筋、拴在院子里。崇洲,你不是酷吏,眼前的这个人是你的亲妹妹,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真的发现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蓝泊简的语气中透露着失望,他觉得此时的蓝崇洲像一个恶魔。
可蓝广夫的手却微微一颤,他想到了蓝婉茹上午对他说的那番话,望向蓝婉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千万不能打断了她的腿把她揣在院子里。
婉茹当时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蓝崇洲像是感受到了蓝广夫身体的僵硬,他会心一笑:“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眼前这个柔弱又善良的妹妹说的。她不止对我说过,对三哥说过,在数月前对二哥也说过。”
“她不是酷吏,韫宜是她的亲妹妹,她到底在想什么?”蓝崇洲扯了扯嘴角,“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们了。”
他说完,便拂袖而去,甚至没有看地上的蓝婉茹一眼。
他觉得这个蓝府就像是阿鼻地狱,势必要把每一个人都变成恶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韫宜要离开了。
他也想离开了,永永远远的离开。
蓝婉茹颤抖着双手捂着青紫的脖颈,犹如一条渴水的鱼大口大口着呼吸的空气,听着蓝崇洲讽刺的声音,感受着蓝广夫审视的眼神,她害怕的缩成一团,不敢说一句话。
她知道,可怜和示弱,是她此刻唯一的保护色。
直到蓝崇洲拂袖而去,她紧绷的脊背才微微松懈了下来,她一路膝行到了蓝泊简的身前,双眸含着泪可怜的望着他。
“哥哥,我知道错了。是婉茹太过胆小,害了妹妹,婉茹真的知错了,婉茹从今天开始就日日取血为妹妹送去。”她怯生生的声音让蓝泊简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
感受着蓝泊简的眼神,蓝婉茹咬着牙,便拔下了头上的簪子,颤抖着手往细腕上划了一道。
还没等鲜血流出,看起来只是划破了皮,可蓝泊简顿时警铃大作,急匆匆拦住了她的动作,目光变得疼惜了起来。
“不,婉茹。你不能伤害自己,今天的事情你也是受害者,现在也吃了苦头,算了吧算了吧,韫宜会理解你的。”
他将手掌放在了蓝婉茹的头上,看上去悲天悯人的,就像是一尊佛。
蓝广夫的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他有些不理解的看向蓝泊简。
“就这样算了?那如何给韫宜交代?”
虽然他也只想小惩大诫,可这也太……
“罢了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呢。”蓝泊简宠溺的看了蓝婉茹一眼。
蓝婉茹听见这句话,缓缓闭上的眼眸,一颗泪水自她的眼角滑落,她的脸上写满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她就知道。
“二哥!”蓝广夫突然提高了音调,他觉得心里头有些古怪,但又不知道为什么。
蓝泊简转头,平静的望着他。
看着蓝泊简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内心的古怪又多了几分。
到底是哪里奇怪呢?
“刚刚崇洲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如今韫宜离家出走,祖母没人照顾,我们兄弟几人日日忙于公务,祖母又是那种情况,不如让婉茹去照顾祖母。”
蓝广夫极力的撇开心中的那抹不适感,提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