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离落的手心一空,不悦地蹙起眉心,睨着残月娇羞的样子,他忍俊不禁。
“贵妃今晚……”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莲波打断。
“皇上,太医有交代,您需静养。”莲波生怕云离落今夜临幸残月,赶紧出声制止。
残月忍下心中愠恼,笑着看向云离落,“皇上想说什么?”
云离落愣住了,接着转身背对残月,“没,没什么。”
残月羞赧一笑,走到云离落身侧,声音很轻很轻地说,“不如……臣妾明晚还在这里等皇上?”
她的提议正中他的心意,虽然只是胡乱地应了声,但已说明他同意了。
莲波为他掌灯,走向轿辇等待的远处。他们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去,留下残月一人对着月光浅笑……
次日用过早膳,残月带着夏荷悄悄去了奉天宫。不知为何,她总想看一看云泽兴,那个未将她的恶行公诸于世的孩童。
云泽兴为何说谎,成为残月心底挥之不散的困惑。好想亲口问他为什么,从他口中得到真正的答案。
云离落下旨,不允皇后探望云泽兴,云泽兴的起居又都由莲波亲自照料。
莲波在云离落的坤乾宫忙完又赶到奉开宫,有些忙碌不支,她却甘之若饴,伺候云泽兴也尽心尽力的很。
云泽兴总嚷嚷,莲波姑姑比母后待他还要好。
残月站在门口,看着莲波细心喂云泽兴喝粥,那画面像极了一对母子。不知不觉间,莲波变成了她自己的样子……若无极还活着,她也会这样喂无极吃东西吧。
莲波发现残月,命宫女伺候云泽兴,赶紧出来将残月挡在门外。
“你来做什么!”莲波不善的口气,显然也在猜测是残月对云泽兴下的毒手。
“不与我合作,你不后悔?”残月冷笑。她等了莲波数日,也没等到莲波前来投诚,想必是决定与她作对到底了。
“你现在身为良国公主,又以和亲之名入宫,你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动机?你想害谁,杀谁都与我无关,若敢伤害皇上……”
莲波杀气弥漫的目光,已昭示了她忠心护主的决心。
残月掩嘴轻笑起来,“值得么?”
莲波显然没懂得残月的意思,目光微困惑地看着残月。残月笑了笑,便继续说道。
“那样为他付出值得么?”
“这是我的事!”
这样简单的两句对话多么熟悉。灵伊曾经也这样子问她,然她也这般不友好又倔强地回答了灵伊。
“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你。你不但不记恨他,还将他与别的女人的孩子视如已出。”残月看向莲波身后坐在桌前亦看着她的云泽兴。
他那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她一眼不眨地看着,隐隐间流露的恐惧,显然他是知道当时推他落水的人是她。
如此一来,她就更想知道,为何云泽兴选择说谎。
“太子与她不一样。”莲波怨恼的口气,显然对皇后也心存不满许久。
“你有你的选择,我亦是。既然你不选择合作,我也不打算与你成为敌人。”残月向前一步,臻着微扬,示意莲波让路。
莲波压低声音,警告,“不许伤害皇上和太子。”
残月侧眸睨着莲波,“见了本宫还不跪!”
莲波虽然不甘愿,但还是极不情愿地跪在地上高呼“贵妃千岁”。
残月冷笑。当年的两巴掌之仇,一直不曾得报,如今也算舒了儿时那口怨气了。
残月走进门,云泽兴慌忙丢了粥碗,跳下凳子,居然躲到伺候他的宫女婉心身后。
“太子……太子您怎么了?”婉心试图将云泽兴从身后拉出来,他却紧紧抱住她的腿。
“贵妃娘娘莫怪,太子年纪尚小,昨日又落水,吓到了。”婉心抱歉地向残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