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在心里对肖婷玉有愧疚,若不是故意让皇后怀疑肖婷玉已与自己联手,皇后也不会拿肖婷玉出气,下狠手。再想到肖冀,那个忠肝义胆的男人,念在他曾帮过她一把的份上,也该去探望探望他的亲妹。
残月率先走在前面,她轻快的脚步,夏荷跟在后面有些吃力,不禁好奇。
“娘娘今日心情似乎很好。不知所谓何事?”
“杨良妃就要入宫了,她为人端淑,可以好好洗一洗这后宫的污浊之气,故而心情大好。”
“娘娘说谎!早上起来娘娘还说心里烦,叫我们都不要烦你。怎才一会的功夫,娘娘心情就大好了?”
夏荷不信,残月耸耸肩不做细说。
延瑞宫。
肖婷玉差点被毁了容颜,幸好孙如一医术高明,配置的药膏效果极好,才几天的功夫就消肿了。
脸上的伤还未痊愈,羞于见人,只好隔着纱幔。
残月进门时,林楹惜也在屋里。也不知她们在聊些什么,见残月进来,林楹惜赶紧闭了嘴。
“贵妃娘娘今日怎得空出来?您身上还有伤,可不要操劳过度,耽误了伤口痊愈。”林楹惜行了礼,笑着道。
“玉妃妹妹受伤,心里惦记。”残月懒得搭理林楹惜假惺惺的嘴脸。
“贵妃娘娘说的好像,你们是亲姐妹似的!可羡煞妹妹了。”林楹惜掩嘴轻笑。
“大家同为后宫嫔妃侍奉皇上,我们都情同姐妹,不分你我。”残月声音虽轻,却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
“那是自然。”林楹惜微有尴尬。
“恕妾身不能出去亲自向娘娘行礼。”肖婷玉隔着纱幔对残月行礼,残月赶紧制止。
“有伤在身,毋须客套。”
残月坐下,有宫女赶紧上茶。林楹惜就坐在临下的座位,又寒暄几句,话题不知怎的就转向了皇后。
“如今皇后被禁足,即便良妃娘娘回宫,这宫还属贵妃姐姐一人独大。贵妃娘娘,日后可要多多关照妹妹才是。”林楹惜香帕掩嘴,轻轻笑。
“空有虚名,谈何关照,只怕日后还要仰仗妹妹。”残月客气回道。
“呵呵……娘娘说笑了。”林楹惜的眼角骄傲地挑了挑。
在场的三个女子,只有林楹惜被云离落宠幸过。如今皇后被禁,肖婷玉性情淡泊不成气候,残月又是敌国公主,皇上心存芥蒂自然不会盲目宠爱。杨晚晴就更不用说,年岁已大,花容消逝,更构不成威胁。
林楹惜算计着,眼下自己机会最大。若不能再被皇上宠幸,凭借上一次有幸怀上龙嗣的话,她的地位就非同一般了。
“不知那日宣旨之人是谁,居然连皇后娘娘都吓得脸色发白了。”林楹惜又转了话题,她知道,残月应该知道一二。
那日,皇上拟旨时只有残月在殿内。不少人都传是残月唆使皇上夺了皇后执掌六宫之权。私底下,也有不少人开始敬畏残月起来,恨不得能巴结残月为各自前途谋一片光明。
“这个还真不知道。”残月不想说。
纱幔后的肖婷玉说,“曾经听家兄说,皇上有一批自己的秘密势力,称为影卫。人数不多,各个精英,是皇上的心腹,左膀右臂。”
“影卫?”林楹惜更加好奇起来,“都是做什么的?皇后居然怕成那个样子,当即就没了声音。想必个中厉害超乎想象!”
“也许是吧。”肖婷玉轻叹一声,“也是一群可怜人。”
“玉姐姐为何这么说?”林楹惜追问一句。
“都是被操控在股掌之间,即便身份再特殊,拥有的特权再大,也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肖婷玉深有同感地又一声叹息,有些累了,让冬霜搀扶躺回榻上。
残月的心弦被触动,久久无法在酸楚的滋味中回神,只听耳边有林楹惜清脆的笑声。
“玉姐姐这番话要是被皇上听到,肯定不高兴,要治姐姐大不敬之罪。”
“就咱们三个说的闺房话。我相信贵妃娘娘肯定不会向外面说,要是皇上知道了,也是你这个多嘴的传出去的。”肖婷玉不温不火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林楹惜又一阵娇笑,作势打下自己的嘴,“是是是,玉姐姐说的是,妹妹多嘴。”
残月起身告辞,林楹惜也跟着告辞。
在回去的路上,残月不得不与林楹惜走一段同路,忽然她问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