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穿着孝服?难道是太后……
“朕已法外开恩,允你送灵柩去南方。居然不知好歹,擅闯皇宫!”云离落声沉如冰。
影卫已护好车辇四围,但凭云意轩 有三头六臂也断然靠近不了分毫,便已万箭穿心而死。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怕什么?”云意轩张开双臂,一副两袖空空。他向车辇又靠近一步,拉开弓箭的侍卫,当即将弓箭拉得满满,只等云离落一声令下。
云意轩毫不畏惧,目光只看着高坐在车辇上盛装华服的残月,“你今天真美,比我封你为贵妃时还美。”
残月心头蓦然一颤,侧眸看向云离落,生怕刚刚缓解的关系,又因云意轩这样的话而再度冰封。
还好,云离落只是俊脸紧绷,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朕对你太宽容了。”一字一字如冰豆从他紧抿的薄唇内迸出。他对云意轩的几次赦免,居然换来云意轩的挑衅。
“我让我的人,杀光了你的侍卫。”云意轩无所谓地耸耸肩。
“朕会让你和你的母后,死无葬身之地。”云离落捏着的铁拳骨节泛白。
云意轩低低笑起来,一对桃花眼里只映着残月绝美的容颜,“我敢冒死入宫,自然已安置好母后的后事。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我连死都不怕,还会怕没有葬身之地成为孤魂野鬼。只是……”
云意轩拖起长音,吊着在场所有人的胃口,“我有一件事,耿耿于怀,难以放下。”
云离落见云意轩一直深深望着残月,而残月也担心又略显愧色地看着云意轩,心里不舒服起来。
“什么事、”云离落冷声问。
“我不想我的血脉认贼作父。”云意轩淡淡说,如愿欣赏到残月瞬间雪白的脸色。
“你,说什么?”云离落唇角抽搐,字字咬牙。
云意轩挑挑眉,指着残月很平静地说,“她腹中怀的,是我的血脉。”
“你胡说什么——”残月气得咆哮。仓惶看向云离落,不住摇头,“他胡说的!我们从来没有过什么,怎么可能怀他的孩子!”
“你在害怕?”云离落极为平静地眯起凤眸睨着残月慌张失措的样子。
“我……”残月一愣,“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信了他的话。”
“还是你心虚?”云离落浓黑的眉心渐渐拧起,声音沉冷得让人心颤。
“我现在怀孕了!有了我们的孩子!我不想你错信他人的话,对我们的孩子做出不利之事。”残月怕极了,无极那时候的悲剧再次重演。
他不知道,不知道他逼着她喝下堕胎药时,那心有多么的疼痛。这些年过去了,午夜梦回仍然会被当时惊惧的画面吓得夜不能寝。
“月儿……你不能为了荣华富贵,让我们的孩子错认仇人为父!”云意轩痛心地吼起来,将残月打击得再说不出来任何话,只能怔怔地盯着云意轩看。
“月儿……要死,我们一起死,我们一家三口。”云意轩站在车辇下,向残月伸出手,诱引残月走下富丽堂皇的车辇,与他携手。
残月木讷地摇头,“你……你到底在……在胡说些什么?”
“月儿……别怕,我们一起。”云意轩越是看到云离落愤怒的眼神,越是享受这样的戏码。
“够了——”残月发疯地嘶吼,凤冠上的珠钗摇曳生辉,“我是欠了你很多!也知道,你母后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你不能……不能这样冤枉我的清白!”
“月儿,你难道忘了,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日夜夜。难道……那些日子,你不开心?你为了我,可以豁出性命,你敢说在你心里没有我?!”
“我只是……”残月声音哽住,“觉得欠你太多。”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