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魔界呢,对他的不服简直是摆到明面上来了。
魔族信奉实力为尊,夜千放也不介意遵守这条不成文的规矩。
他知道自己迟早会是这魔界最强,问鼎魔尊,乃至更高位,都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可他没这耐心拖延,也不想错过最佳的时机,与尘非昨夜分庭相抗,迎他的魔后归位。
君行舟是抓不住的,越拖延,他只会离自己更远。
夜千放不喜欢这样。
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除了君行舟。
他不止百年前那般对他,就连重临于世,都摆了他一道。
他未必清楚君行舟的用意,可君行舟对他那明晃晃的嘲意,是半点都没藏的。
想他夜千放被镇压降魔涧下百年,好不容易逃出来,仇人就在眼前,他竟都分不出。
可笑。
百年前君行舟没把夜千放放在眼里,百年后亦是。
他甚至拿准了,他‘宿云澜’与君行舟如此相似,夜千放绝对舍不得杀他的心理。
若是与他君行舟相似之人,夜千放会一个个杀掉,拼凑骸骨,拼出百年前之人的模样。
可与他君行舟一模一样之人,若非本尊,夜千放下不去死手。
真是聪明,聪明得,将自己出现在夜千放眼前的每一步,都算准了。
夜千放自斟自酌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要紧事似的,他放下了酒盅。
夜千放理了理衣袍,缓步向外。
望着这焦灼的战局,他便知,最好的时机已然错过,起了血性与防备之心的万归宗,一定会不计代价地死守到底。
“给你们机会不中用啊。”夜千放幽幽叹气。
他仍是没有出手的打算,不过。
“万归宗有一剑修,名唤贺云起。”夜千放说着,散漫开口道。
“找出来,杀了他。”
还未长成的天生剑骨之人,杀了,就当送魔界的定心帖好了。
何况,魔界族群,就算再蠢,往后也是他夜千放的部下。
他夜千放,可没有给自己留下隐患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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