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你知我公仪家门第,便是寻常世家女都难以攀附,何况……”公仪浅欲言又止。
“何况上不得台面的蛊族妖女?”蝶兰眸子微眯,替他将未尽的话补全。
“兰儿,我并非此意……”公仪浅的犹豫,早阐明了他的态度。
蝶兰却是不甚在意地笑道:“还轮不到你公仪浅来瞧不起我,我都还没嫌弃你公仪浅一丝血脉之力也无呢。”
每个人衡量的标准都不同,譬如公仪家在意家世门第,蛊族更在意的却是血脉。
能成为圣女的蛊女,本身便是血脉不凡,堪称炼蛊圣体的存在。
似蝶兰这般野心勃勃的圣女,更不可能做出什么抛下一切,为爱出走的蠢事。
从她从一群圣女候选人厮杀出来的那一天起,她的目标就很明确。
她迟早会是这南疆十八寨最强的蛊女,她要成为蛊族的王。
区区情爱,又算什么。
就连公仪浅,也不过是她为他营造一个对他一见倾心的单纯少女形象满足他的虚荣心,而公仪浅给予她所需的灵丹妙药与灵宝。
各取所需罢了。
可笑的是这公仪浅竟动了娶她的心思,以为她会不顾一切跟他走。
见蝶兰眸光冷冷,公仪浅不由得眉头微蹙,道:“兰儿,别闹,你可知我费了多大力气,才让族中长辈松口,同意你入我公仪家?”
“难道我给了你什么我很想嫁的错觉吗?”蝶兰不解地歪了歪脑袋,她道:“你要搞清楚,是你在追寻我,不是我在求你。”
“整得像我很想进你们公仪家似的,你凭什么,公仪浅。” 。
南疆
蝶兰将离魂蛊交予道盟来人,昔日明媚灿烂的少女如今沉稳了不少,也颇有些一寨之主的模样了。
她身上的配饰轻晃,声响清脆间,她腕间矿料浇筑而出的银蛇似也有了生命般,信子轻吐。
可待人细看时,一切又毫无异样。
离魂蛊不是那么好养出来的蛊,它几乎要在一窑的毒虫中厮杀而出,才有成为蛊虫之王,被炼制成蛊的机会。
奈何问她们蛊族讨要离魂蛊的是道盟,蛊族就算想拒绝也不可能。
蛊族十八寨中,又恰逢蝶兰她们这一分支手握着一只尚未被人炼制为本命蛊的离魂蛊虫。
于是,只能是蝶兰这个圣女交蛊了。
炼了许久的蛊虫被人抢了先,蝶兰自然心情不佳。
哪知,让她心情更糟的事还在后头。
眼见天边飞来一白衣俊秀男子,蝶兰当即敛了面上的不耐,笑看向那人,唤道:“阿浅。”
“兰儿。”来人正是公仪世家少主公仪浅。
说来,公仪浅也是个蠢货,当年她不过三言两语的撩拨,公仪浅便真信了自己对他情根深种。
要不是和公仪浅虚与委蛇是有切实利益在的,蝶兰还真不屑于理会他。
可这戏演着演着,公仪浅似乎愈发当真了,竟妄想与她谈婚论嫁。
公仪家的血脉无甚稀奇,对蝶兰炼蛊亦毫无助力,蝶兰其实是不想和公仪浅谈这些的。
幸而,公仪家的长辈并瞧不上她。
“兰儿,我公仪家,从不与外族通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