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
飞在空中维持秩序的克拉克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回过头去,发现是小乔纳森找了上来。
“怎么了吗?”
克拉克的表现十分淡然,但是也正是因为这种淡然,才让小乔纳森感到一种陌生的感觉。
这几天的相处,他也看出来了,克拉克和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有着一颗超人的心,他们的行事作风大致都差不多,但是为什么,现在的克拉克突然做出了这么暴力的事情呢?
“你不应该那样做的,我们没有权利去惩罚他人,将手机破坏就可以了。”
“我们没有权利,那么谁有权利呢?”
克拉克反问了一句,而小乔纳森下意识地就开口回答。
“当然是国家,是法律,法律才有审判他们。。。”
说到一半,小乔纳森也意识到了问题,顿时就说不下去了。
“你也意识到了吧,国家,政府,法律,现在这些东西都已经崩溃了,如今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以前你们生活的社会了。”
克拉克停了下来,而小乔纳森也同样悬浮在他的身边,虽然从年龄,从力量上来看,小乔纳森都要比现在的克拉克更加厉害,但是不知为何,此时的小乔纳森却仿佛比克拉克要低一头一样。
“能够审判恶人的政府与法律不复存在,人类之所以还能存续,靠的就是如今剩余的英雄不断努力,在这个时候,英雄不能只是单纯的拯救,还需要管理,需要奖赏,需要惩戒。其实这个道理,很多英雄都明白。”
克拉克烧毁那个男人的视网膜时没有任何遮掩,就这么光明长大,在周边所有的幸存者,英雄眼中这么做了。
如果说塔利亚没有阻止克拉克,是因为对方本来就不在意陌生人的生命,那么其他的英雄呢?其他那些在社会尚未崩坏时,不断打击罪犯的英雄呢?他们为什么不出声阻止克拉克,甚至在事后,除了小乔纳森,连一个来劝说的都没有。
“为什么。。。如果各位都认同你的做法,为何又只有你这么做了呢?”
小乔纳森问出了这个问题,周围英雄的态度让他产生了动摇,但是如果克拉克此时适当的惩戒才是正确的,为何没有一个英雄率先站出来呢?而是要等到克拉克来主动实施。
“答案,不就在你我身上吗?”
“你我?”
小乔纳森疑惑,他虽然是氪星人,但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啊。
“准确来说,是我们氪星人的血脉之上。”
克拉克看向了一个方向,那是另一处港口,超人和露易丝正在指挥着幸存者登船。
“超人,给予了所有人希望,这是他的魅力,也是他最强大的超能力,但是这种希望,却让人麻木了,英雄们明知有更好的处理方法,却因为超人给予的希望,而本能的依靠超人,只要有超人在,就绝对不至于绝望,这样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了。”
说实话,克拉克也憧憬着那个长大后的自己,他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这样伟大的英雄,不是为了享受他人的崇拜,而是在知道自己的不凡后,克拉克就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帮助更多的人。
可也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就是超人,他们之间除了年龄之外没有任何的区别,所以他距离超人更近,也因此,他能在这种崇拜和依靠下保持自我的思考。
就和卢瑟一样,卢瑟时至今日也从未将超人视作自己人,所以他能在超人带来的希望下,保持理性思考的能力。
同样的道理,凭借自己的智慧,卢瑟可以说是现在距离超人最近的人类,也因此,他才能在这种个人带来的希望下,看到缺陷。
“所以。。是爸爸的存在,让大家选择了沉默?”
小乔纳森沉默了,他不敢相信这个理论,但是同样拥有氪星人超级大脑的他,在仔细思考之后,却又不得不承认克拉克说的并无道理。
亦如之前在孤独堡垒中,塔利亚和超人之间的争吵,塔利亚错了吗?将感染者清除,最大限度的保护幸存者,这样的做法没有错,但是在双方都没有错的情况下,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约而同选择了按照超人的想法执行任务呢?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也不用过多的担心,超人带给人们的希望的确蒙蔽了太多人的双眼,但是同样,超人也拥有足以支撑希望的力量,只要超人一直还是那个超人,我们大可以一直这么下去,刚刚的行为,也只能算是我看不下去后的私自行动。”
克拉克继续了自己维持秩序的工作,而小乔纳森则一时间呆在原地,直到超级少女飞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后知后觉地开始维持秩序,只是克拉克的话语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响起。
他依旧信任着爸爸,但是此时,却也能看到超人的种种计划下所蕴含的危险。
如果超人一直在,那么这些危险自然不需要担心,但是如果。。。超人也被感染了呢?
当心中有了这样的猜想后,小乔纳森就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忽视这个威胁。
克拉克一遍维持着秩序,用他那种比较暴力的方式强行压迫着所有不听话的幸存者,虽然像至强那位大叔一样,敢在这个世道使用手机的人几乎没有第二个,但是人多了之后,难免会产生冲突,而非常时期解决这种冲突的最好办法从来不是口头上的劝说,而是直截了当的暴力。
克拉克不会对每个人都来一次热视线贯眼睛,但是当热视线照射到对方脚下的时候,不论是在怎么喜欢闹事的人,也会暂时安静下来。
而在克拉克的影响下,很多的英雄也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威胁的方式,强行安抚幸存者。
这样的变化自然瞒不过用超级听力覆盖全场的超人,但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是善良没错,但是他也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是超人,对于普通的英雄来说,只有适当的展现暴力,才能完成现在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