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想有理,这么多人还怕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娘皮!他们之中除了那挨了一掌的站住没动,其余人再无二话,出手或横切、或拦抹,还有一人干脆双指夺目,想逼苏幕遮退避,从而放开宁师兄。
谁料苏幕遮不加避让,横手拦在宁师兄颈上,拼得一伤也要将他控制在手中,只因她心知肚明,保住眼睛就保不住性命。
出指之人见她如此强硬,只得收指变向。
值此千钧一之际,苏幕遮瞧见远远有一人骑一马,向他们奔来。她忙又大声呼救,同时心中暗喜:是谁来了?是来救我的吗。
但欢喜不过一瞬,只因她下一刻就看清那马上之人衣裳颜色,心瞬间凉了大半。
书虫今日穿的是青衫,与她衣裙颜色相仿,所以二人之前在护庄林中可以轻易地隐匿在树上,不被殷呈父女察觉;
方有决则一身绛色长袍;
至于剑锋,完全不怕扎眼,通体雪白,阳光一打都觉得晃眼。
来人却是一身黑。
苏幕遮觉得身子软绵绵的,眼看就支撑不住了,恰在这时她过人的耳力又一次挥了作用,只听一细如蚊呐的声音传入耳中:
“伏低。”
苏幕遮又惊又喜,只因那声音虽细,但清清楚楚,正是书虫的声音。她忙抓着那宁师兄的衣襟就往地上倒去。
书虫脚踏马鞍借力飞出,但闻“刷刷刷”几声,原本缠于腰间的软剑被他挥出,乱舞间破开阻拦,三下两下就闯入那几人的阵型之中。他驾驭软剑一撩,又出掌直击,这一剑一掌同时逼退二人。书虫犹嫌不足,顺势翻转,侧肘去撞一人腰眼,紧接着变掌为剑指直插第四人。
几人猝不及防,一时间被打得措手不及。但书虫招式虽精妙,毕竟势单力薄,于是将他们逼退两步后,也不贪功恋战,抢上前去携过苏幕遮的手臂,口中叫道:“放手。”
苏幕遮依言放手,书虫再无挂碍,旱地拔葱,身姿比之适才的苏幕遮轻盈不知几许,二人如断线风筝般飞上马背。
“驾!”
甫一上马,书虫即扬鞭催喝,那马嘶鸣一声如箭矢般冲出,当然是后劲已失,将要落地的箭矢。
马非良驹,跑得并不甚快,可再慢也是四条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慢死的马儿比人快。那马四蹄一张,瞬间也窜出去十来丈。
书虫半回过身挽了几朵凛冽的剑花,逼迫得那几人步伐稍缓,加之宁师兄中招后生死不明,他们再不敢追。
“放他们走!这么大动静肯定会惊动凌云山庄,让他们以为暗庄不守约誓,派人前来窥探。到时候那老东西性命不保。”其中一人最为冷静,立时做了穷寇莫追的决定。
“咦?沙师兄刚才令让咱们拦截那个小娘皮,不是因为她是从那帮人落脚地的方向来的吗?”之前头顶被掴了一掌的那人嘟囔着说道,显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以为你是想抓住她问问情况的,原来不是吗……”
头先说话的人面皮微红,又是一掌剐向那人的头:“用你多嘴!”
那人想必是这几人的师弟,终日被这班师兄随手打骂惯了,平白又挨了一下脸上也没什么异色,身边那么多人也无一人为之侧目。
其余人不但不以为意,反而七嘴八舌的指责道:
“阿秋惯常是个二红砖,油嘴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