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白藜按部就班地教着自己救回来的长着兽耳的古怪男人汉族的语言。
按照白藜用石头刻在木屋墙壁上的刻痕来算,他已经醒过来36天了。
这一个多月里发生了不少事。
首先是雪身上的伤,很幸运的他的伤势并没有进一步恶化,白藜在他伤口边上摸到的那一包水一样的感觉,在几天之后自己消下去了。
之后他的伤势就开始急速恢复。
真的是极速。
在白藜的认知中这种恢复速度是只有在影视剧中才能看到的,几乎每天早上醒来去检查伤口的时候,伤口都会肉眼可见的大幅好转。
短短七八天,那种血肉模糊的惨状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也就是在雪恢复的可以差不多正常活动的这几天,风季来了。
风季是白藜自己取的名字。
算算时间点,其实也就是海鸟的繁殖季彻底结束,窝里的雏鸟们开始长出一层薄绒的时候开始的。
开头的那几天,只是海风变得大了一些,白藜察觉到了一些异常,但那个时候她以为是台风将至,还大量的囤积了一批食物。
事后证明,她这个选择是相当正确的。
因为在相对平缓的过渡了几天以后,漫长的风季到来了。
说起来,其实到现在也就过了20天,白藜也不知道这个季节究竟有多长,所以现在说漫长是有点早的。
只是这个季节实在太烦人了,让白藜产生了些度日如年的感觉。
从风季开始以后,就是无休无止到来的风雨,矮树林里海鸟的叫声在狂风的撕扯中变了调的传颂的老远,听在耳朵里简直就像某种怪物的惨叫。
无尽的朔风伴着如织的雨点肆虐在这片土地上,翻涌的海水深沉的像黑蓝色的墨汁,随时准备着拖取一个路过的生命吞噬下肚。
营地附近的土地被无尽的雨水浇灌到饱和,地面再也吃不进一滴水下去,天空中砸下来的雨水在地势低洼处汇聚出一条条小溪。
白藜和雪不得已把外面的石块搬回屋里,在原有的火塘上又重新架了一个灶台。
外面剩下的另外两个灶台也被保留了下来,蚌锅被架在上面接着天空上掉下来的淡水,雨水虽然不算干净,但煮开了也就没关系了。
风季带来的最大的好处就是这些取之不尽的淡水。
要是没有这场连绵不断的大雨,在这个没有固定淡水水源的地方居住在一起,白藜想要瞒住自己的异能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有着与异能相似的超凡力量,也不敢随便把自己的异能暴露出来。
她轻易不会小看别人,雪表现出的智力完全正常,难说她的异能表现出来是被人当做神使还是恶魔。
现在还要从对方口中得知这个世界的信息,没必要多生波折。
更何况虽然雪平时一直表现的顺从而友善,但谁又能说他绝对不会起坏心呢?
手里压着一张底牌总是好的。
总之,这场暴雨的到来倒是成功解决了困扰她多日的烦恼。
暴雨之前紧急晾晒出的鱼干和海鸟肉干在食用了四天雨,还没有停止的迹象的时候就被白藜压在了箱底,用以做后备紧急存粮。
顶着暴雨狩猎对于重新掌握异能的白藜来说称不上很难,但这个狩猎仅限于捕猎海鸟。
就算是使用水系异能的她在这个时候也不敢靠近海洋去尝试挑战自然的威力,她不觉得自己操控水流的力量能够抵抗住自然产生的巨浪与漩涡。
倒是海鸟的捕猎也变得容易了些,这些海鸟缩在林间,暴雨的声音大幅度的掩盖了人类靠近时发出的声音。
而且就算意外被发现,瓢泼的雨水也让这些海鸟们无法向上攀升多高,始终保持在她可以够到的射程范围之内。
这些肥硕海鸟的日子也变得不好过起来,在接连祸害了这群海鸟十多天以后,白藜能鲜明地感觉到海鸟们普遍开始消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