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一人生活惯了,也觉得没有牵伴比较省事,天天跟这些药草打交道,还真没想过要收什么弟子。paopaow
见他沉默不语,单啼以为他不愿意,难免失落:“没,没关系,我何德何能呢?”
君不遇见他自贬,心头一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虽年纪不大,但做事沉稳又为人实在,很讨人喜欢。只是,我收你为徒,倒还真除了一身医术,也没什么好给你的。”
“君神医说哪的话?您肯收我为徒,那就是天大的好处!我不要什么东西,啊……应该说我会努力孝敬师父!”
此时水烧开了,君不遇起身,倒了两杯茶,说道:“正好茶也沏了,过来吧。”
“啊?”
君不遇失笑:“你不说要拜师?虽是草率了点,但心意到就行,不需要那么多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说实在的,我这人平生自在惯了,不喜欢有牵绊,但即是缘分到了,那就顺其自然。”
单啼听罢,箭步上前捧过了茶水奉上:“师父请喝茶。”
“嗯。”君不遇饮了茶,单啼跪下嗑了三个响头。
君不遇将他扶起:“好徒儿,为医者,要有一颗仁心,钱财是其次,不管你将来医术再高明,切不可忘了根本。”
单啼点头:“我懂了。”
次日一早,单啼便带着君不遇去了幽兰居。
君不遇行医这些年,虽然医术高明,却跟贫苦人打交道比较多,诊费几乎可乎略不计。
像这种大户,他反倒医得少,毕竟他们请不动他,还有银钱请别的大夫医治,别的大夫要真的医不好,才会再三回他这儿来请。
室内一片沉寂,君不遇只留了虞贵妃和单啼在屋内,替谢无量诊断后,只是默默坐到桌前,叫单啼研墨。
虞贵妃冷声道:“到底如何了?”
君不遇未理会她,虞贵妃愤然起身:“你若是医不好他,本宫便拿你是问!”
君不遇嘲讽笑了声:“这位夫人稍安勿躁,真医不好,您发再大的气性那也于事无补。”
“你……”
“行了。”谢无量打断了虞贵妃,沉声道:“您先出去吧,这里还有单啼呢,他懂得医理,君大夫讲些什么您也听不懂。”
虞贵妃无奈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开了屋内。
见母亲走后,谢无量真诚道:“君大夫,刚才失礼了。”
“无妨,我拿银子给你治病,诊金也高,不算白治的。”
这句话明明白白,跟他们撇清关系,不沾一点情义。
谢无量扯着嘴角笑了笑,这人还真难打交道。
写下方子,君不遇又拿出了一排银针,“我给你金针过穴,配以良方,将你脑内的淤血散去,不出十日,便可痊愈。”
“好,有劳君大夫。”
单嘀一直在旁边打下手,一边仔细学习着君不遇下针的手法。
替谢无量扎完针,君不遇不愿多做逗留,回居所又太折腾,便在城内租住了一个小屋,以方便看病。
待他走后,谢无量对单啼说道:“你认的这个师父,脾气可真古怪,怕是不好相与。”
单啼笑着一边收拾着桌子和药方:“其实师父人挺好的,就是人独来独往惯了,大哥若真心待他,他自然也会真心待大哥。”
“难!”谢无量摇了摇头:“我都留了他这么多次,他都一一回绝,连口茶都不愿意多吃。”
单啼冲他笑了笑:“师父确实不太喜欢说话,但是医术很高明,师父也说了,十日之后,便能让大哥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