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怎的了?”胡莺莺递上去一碗糖水,轻轻笑着问。
夏氏眼皮也不抬:“你知道错了吗?”
她从未责怪过胡莺莺什么,这会儿胡莺莺有些茫然:“娘,您说的是?”
“村里人的命,比你的命重要吗?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去找什么草药,若是你出了事情,二成怎么办?我如何跟你娘交代?”
她想起来就气的牙根痒痒,胡莺莺是脑子坏了吗?!竟然为了村里人去挖草药!
胡莺莺挠挠头,没说话,夏氏痛声骂道:“你忘记了从前那些人是如何笑话你与二成的?莺莺呀,你心地善良,可也要考虑考虑自己!你知道娘差点被吓死了吗?”
那天晚上夏氏当真害怕的很,久久回不过神。
胡莺莺也知道,自己不该那么冒险,她轻轻拉拉夏氏的袖子:“娘,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嘛。”
夏氏虎着脸,胡莺莺又娇声道:“娘……”
刘梅花何时这般撒娇过,顿时夏氏也没法子生气了,撒手道:“甭跟我来这套!你晚上想吃啥?”
胡莺莺噗嗤笑出来:“娘,人家想吃手擀面。”
“行,娘给你擀!”夏氏立即撸袖子打算做手擀面。
热腾腾的手擀面很快就出锅了,胡莺莺吃的美滋滋的,刘家大门却被人敲响了。
刘小成跑进来有些激动:“娘!怎么说什么钦差大人来咱家了?”
钦差大人?这是哪一出?胡莺莺放下碗筷,夏氏也立即站起来往外走。
外头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车夫拉开帘子,下来一位穿着整齐的男人,看着约摸三十几岁,面色严肃。
他瞧见夏氏便拜了一拜,把夏氏吓了一跳:“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那人倒是恭顺,赶紧说道:“此次猪瘟关系重大,朝廷十分重视,因着死伤无数,便特派我来帮助解决猪瘟,可惜我寻遍附近,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大夫,听闻您这里有解药,便冒昧来讨药,这里是二十两银子……您看?”
夏氏皱眉:“那解药珍贵的很,你说要便要?”
钦差大臣赶紧哀求道:“大娘,此番关系到人命,您若是嫌弃二十两银子不够,我便再去筹钱,我叫顾庭起,今年三十三岁,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求您……”
夏氏一挥手:“算了!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不必如此,这银子就算了!我家也不是什么流氓人家,你若是需要便拿走,只是给我们留一些便是了!”
顾庭起感激至极,此番下任关系到他的前途,若是解决不了猪瘟的问题,只怕回到京城也要被处分的。
“大娘,这银子您收着……”
夏氏却笑道:“我儿也是读书人,我家都是懂得那些道理的,银子拿走,不用!”
顾庭起笑了笑,拿着草药感谢再三,又瞧一年前女子端着茶水上来:“钦差大人为民劳神,原本就辛苦,这些草药也不算什么,原本我们采来就是为了给村民们救命的,您拿着就是。”
这女子声音柔婉,貌美如花,再看看那婆子说话爽利,浑身没有一丝泥污,跟寻常农家真是大不相同。
顾庭起走后托人去买了两袋粮食:“都送到那户人家,也算是我的心意了,再打探一番他们家需要什么,若是需要我帮助,都满足了。”
可谁知道下人去打探一番后回来说道:“这户人家出了个秀才,听闻是本县第一,他们家正盖新房子,虽不如城里富裕,倒是也不像缺银子的人。”
顾庭头:“我乃皇上钦点的状元,虽说状元三年一个,在京城不算什么稀奇事,但也算是民间十分稀罕的了,我题一幅字赠与他们。”
回到衙门,顾庭起很快就题了一幅字着人送到刘家,而猪瘟的事情他很快给解决了,临走之时还打探出刘家那位中了廪生的人名叫刘成,心里叹道,若是此人能有本事考到京城,他定然会照拂一二。
刘家得了那副字,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送字的人便解释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