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狗不冷不热道:“你若知道,你就不是只老虎了!我真不明白,你修炼几千年,这虎头怎的没修chéng rén头?”
啸天虎虎目顿时圆瞪,反唇相讥道:“别尽说他人的短处,你呢?你也修行几千年,怎地还留着个黑狗头在项上?若是嫌狗头难看,回至长风岛,我帮你摘除!”
九sè鹿立刻出来打圆场:“你俩都别闹了!办完正事你俩自己打个天地昏晕暗皆可,现今先听真识道兄讲解破阵之法。”
待三妖静定,真识方道:“现今仍有一问题,我等修为只有戒痴大师能达元婴高级层次——‘元功虚界’,可附体而入,我等九位修为却只元婴中级层次——‘元离真界’,未能附体,现今如何合体而入?”
左白大笑道:“此事甚为容易,你等且叫老虎化为本相,将你们个个食入腹内,此事可解!如此老虎一人进阵,即等于你十人进阵。”心下冷笑,管你有多少人进阵,我都能让阵法改变,个个有来无回。
原来左白所站巨石,正为野兽诛魔十灭阵控制中枢,上有机关按钮,可让改变阵法位置,是以三妖进入皆遇到不同神化级灵兽,此乃左白用脚暗中调阵所为。
九sè鹿听闻左白出此主意,怒骂道:“小鬼,尽会于旁边贫嘴sāo扰,待此阵一破,我定教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啸天虎却哈哈大笑,道:“这小鬼说的此法可行!毋须责骂他,让他多说些话,未准自己将过阵之法告诉我等,哈哈!”
黑天狗大摇其狗头:“此法怎能行?你吞食我等入腹,岂不是成为你腹中美食?明rì化粪土,怎说此法可行?果然是虎头虎脑!”
未想啸天虎此次听黑天虎讥讽,非但不生气,而且笑容满面:“我是否虎头虎脑,待我言明我想的方法,再下定论。我化为本相,体有九丈宽,二十丈长,大嘴一张,足以容纳你等九人,你们只须站于我虎口内,我嘴一合,则可一起同体入阵!”
黑天狗仍强辩:“若是你不小心吞咽口水,我九位岂非仍成你腹内美食?”
啸天虎虎目圆瞪:“咱们十怪此次来此目的,尔等心知肚明,我若有害你们之心,单凭我一己之力怎能过阵?”
黑天狗仍yù争辩,从未开口的戒痴淡淡说道:“你俩若在争辩,回至长风岛,皆自己去炼狱池洗澡吧。”略为一顿,见两人闭口不言,眼内皆带恐惧,方道:“按天虎尊者之法入阵。”
另九怪皆拱手同意:“是!”
原来这看上去有些痴呆的秃驴,方是十怪头领。左白心下暗叹:其修为竟然达至元功真界,此仍凡人修炼上千年都方可达至的境界啊!
啸天虎仰天长啸,震得落叶纷纷,飞鸟惊林,身化一阵绿光,刺目耀眼,待众人瞧清眼前景物,他已然化作一只体有九丈宽二十丈长的斑斓巨虎,大嘴一张,森牙似刀;九怪皆纷纷跃入他虎口之内,他大嘴一合,四脚踏北斗七星步,跨跃入阵。
左白在十怪入阵的刹那间,脚下略微拨动按钮,将阵法再次修改,令十灭阵的十阵化一阵,十怪进入后,将面对十只神化级灵兽的疯狂攻击。
“小金!去将贺天一捉上来!”左白指着在阵外躲藏于树干上的贺天一,“让他知道,敢带人侵犯我们地盘,是怎样的下场。”
贺天一听闻左白说此话,心下暗叫槽糕,立刻御剑升空——能否救出师妹,往后再说,此时小命甚为要紧先。
可是小金比贺天一飞剑更快,他刚升空,即给小金捉住衣领,在空中翻腾三圈,跃至左白所在巨石上。
“左……左门主!”贺天一磕头似鸡啄米,“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我若不带路,xìng命定然丧在十怪手中,你也知道这十个怪物甚为厉害的。”
左白冷然道:“鬼话连篇!小金,给我掌嘴!”
“劈哩啪啦”一阵掌嘴声,贺天一脸即肿胀如前十天给小金修理过一番。
“是,是。”贺天一哭丧着脸,“是我鬼迷心窍,十怪前来问路,我报仇心切,这才带他们来此,想一雪耻前辱。”
“十怪前来问路?”左白心下疑惑,“你可知他们来此作怎么?”
“来找你师父,野兽老人啊。”
左白一脚踢翻他:“我当然知道他们来找老头子,这十个怪物长年隐居在长风岛,脾气古怪,今天突然全部来此,你以为我师父是他们好朋友?约他们来喝酒谈风月?说,他们来此目的为何?”
贺天一磕磕碰碰地爬起,苦笑道:“我实在是不知道,若是不信,你杀了我也无用。”
“杀你?这是肯定的!”左白目光如刀,“但却不是我动手的!嘿嘿!”微微转首对小金道:“去将我们新收的女徒弟带过来,让她亲手杀了这个胆小如鼠的怕死鬼!”
秋海棠很快给小金带到巨石上,她双目微红,眼角挂泪痕,方才听闻师兄受虐,泪流满面,却未敢哭泣出声,怕他人听到。左白瞧在眼内,心中怒火更炽,至此终于证明她真的是假意入野兽派,先前所作一切,皆为假戏。
“伟大的灵兽天尊!”左白内心恼火,表面却毫无动静,装起大师脸,“作为您足迹的追随者,我深感荣幸!而作为我的追随者,也应该感到骄傲。一个人是否忠心耿耿,只有用行动方能表示!徒弟,你入我野兽派以来,尚未建些许寸功,今rì终有机会,拿起你手中的剑,将眼前这罪孽深重的匪徒,凌迟割肉,挖心掏骨,以证明你对我野兽派的忠贞不渝,让他人知晓侵犯我野兽派地盘的下场!”
“是,师父!”秋海棠面无表情,拨出配剑,“徒弟明白。”
“师妹!”贺天一怒道:“你怎能弃太玄门而投他野兽派?你可知背叛太玄门,须受天雷地火焚身的极刑?”
“谁是你师妹?”秋海棠冷面如霜,喝斥道:“我现今生是野兽派的人,死是野兽派的鬼!你若想活命,必须加入我野兽派,师父方可饶你xìng命。”她此时已经背对左白,边说着话,则边眨着双眼,示意贺天一暂时屈服归顺。
可贺天一此时双眼通红,理xìng渐失,未及多想,继续怒骂:“你这贱人!自己背叛师门,竟然连我也要拖下水!没错,我贺天一是贪生怕死,可是欺师灭祖,另投他门的事情,绝对做不来的!”
秋海棠失望之余,娇喝道:“竟然敢骂我为贱人!不杀你岂能去我心头怒火!”手中短剑化为剑影,直刺贺天一左腹,在即将刺入左腹的一刹那,剑尖却变成剑柄塞入他的手中,同时她反倒转身,将剑提至自己颈部,颤音道:“师哥!你别杀我!”
至此,贺天一即算是呆傻之人,亦明白秋海棠的用意,当下手握紧剑柄,喝道:“贱人!我当然不会立刻杀你,现今你可是我的护身符!哈哈!左白,快些说出出阵之法,否则你这女徒弟,只怕立刻香消玉殒!”
左白眼神锐利,早将一切变故尽收眼低,当下故意显得略为惶恐:“切莫乱动,一切好说。”既然别人要演戏,他这个闲极无聊的人当然要配合配合,从中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