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绝对的遵从丛林法则!邢德全上一辈子就是太老实,太在意人家的说法,这才弄到了那样的地步,这一世他是一心要往老爹教导的路上走的,这一次眼看着就是到了要他做决断的时候了。
这天他趁着邢老爷心情不错,跑到邢老爷的书房去请教功课,父子两个说着说着,就说起了这马上就要娶进门的新太太的事情。邢德全一脸无措的对着父亲问道:
“父亲,这新太太来了,这教导妹妹们的事情还要不要再请嬷嬷?”
邢老爷一听,这摸着胡子的手顿了顿,这还真是个问题,这都转职成了太太了,这再兼着教养嬷嬷的差事确实不妥当,那样还真是要重新请,不管是大闺女还是否两个小的,好像都需要啊!这样一算,这人手还真是紧张,这些日子,自家发卖的有些多了,这也是麻烦。不过这买人的事情,他是男人,还真是不怎么擅长,于是转头对着邢德全说道:
“等太太进门,这事情为父会对她说的,到时候就让太太做主。”
说完这句,原本以为没事了的邢老爷,发现自家儿子似乎还有些欲言欲止的样子,倒有些好奇了,对着儿子招了招手,等邢德全走过来,伸手摸摸儿子的脑袋,问道:
“儿啊!还有什么心事?说给父亲听,有父亲在呢!”
那稳言细语的样子,显然对于即将再次做新郎的邢老爷心情很不错,邢德全一脸濡慕的开口了。
“父亲,太太,太太,儿子没怎么见过,听妹妹们说,很是个规矩严厉的,儿子,儿子怕,不得太太喜欢。”
那种渴求又担心的眼神看的邢老爷一阵的心软,想想这个儿子,不过是一个庶出,一直以来就受着田氏的苛责,偏偏生母早逝,连个能帮扶依靠都没有,就这样磕磕碰碰的长到,要不是是家里唯一的儿子,还不知道能不能长大呢!
在看他的样子,显然是渴求母爱的孩子,邢老爷慈父心起,忍不住开始为着这个儿子开始打算了起来。心里盘算着是不是等这新太太进门,把这儿子给记到太太的名下,这以后充作嫡子也好名正言顺的继承家业,而太太那里,就算以后没有孩子,这有了这个名头,也日子好些。倒是两相便宜。
心里虽然有了这样的盘算,到底是没有喝新太太商议过,他也不好贸然说什么,于是邢老爷不过是对着邢德全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又关照了几句好好上进的语句就放了他出去。
邢德全如今也是眉眼通透的,看着父亲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情估计有门,心下也是一喜,老老实实的行了礼出门,走到半路,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光顾着自己了,一点都没有想到这还有两个妹妹呢!
不过他再是个心软的老好人,这时候也不会再去说什么了,这新太太进门,要是一来就把他记到她名下,已经很过分了,是掐着这新太太说不得生不出孩子来的,要是再加上妹妹们,估计人家就要掀桌子了!凡事不能太过啊!再说了这妹妹们就算依然是庶女,这有了这样一个宫里出来的母亲,在加上父亲如今的官职,身体状况,也一定会比前世好了很多的。这也是自己积德,为妹妹们做的好事了!
这样一想,邢德全立马就放开了这一件事,一心又回到了书桌上,像是邢老爷说的,这开年的县试他可是必要去的,怎么也不能太丢脸不是!
15考试前
不说这过年前邢家那一场受人瞩目的婚事,有多少人猜测这满满五十六抬嫁妆里有多少是邢老爷自己出银子给这新太太长脸的,也不说这新太太进门后头一件事情就是把邢德全记到太太名下,成为了嫡子的大事,更不用说这邢家的那个族长邢大老爷一家子在京里过年的琐事,单说邢德全和那大老爷家的那个独子邢忠的考试问题。前程问题,这可是牵动了邢家两位老爷的心啊!
首先我们来看邢家,那邢老爷本就是个寒门出身,祖上既没有出过什么商户,也没有什么官身,十足是个老农,几代下来不过是田地增加了好些,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要不是他打小有些读书的天分,让当时的邢老爷子有了改换门庭的指望,愣是紧衣缩食,供出了这么一个举人,又谋了官职,步步高升。这邢家到现在大概也不过是靠着数百亩田地过活的乡下地主。
这邢大老爷虽然是族长,可是这邢家本就是小门小户,当年战乱的时候,逃难到的江南,没什么祖宗可寻,又是个子嗣艰难的,这一家子到了这一辈,也只有他和邢老爷两兄弟,而且那邢大老爷就是个在家务农的,虽识的几个字,却没正紧读过书的。还是靠着邢老爷先是考上了举人,一家子免了赋税,后来又当了官,少了些盘剥的,使绊子的,这才慢慢的成了地方上的乡绅,可是这人老实,又不是个会使手段的,所以这家业上也不怎么显贵,不过是一个小地主的级别,家里积攒了这么些年,也不过是二十顷,一千亩地,房子也不过是在乡下有个三进带跨院的砖木瓦房,还是邢老爷当年出的银子盖的。为的是在家里建起一个祠堂来,好显示官宦人家的底蕴。这已经是往上数几代都显得富贵的家业了。附近几个村子里有名的大户人家了。
也正是有了邢老爷的例子,这邢大老爷对于自己唯一的儿子教养上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一心想着让他读书上进的,可惜也是个没有什么天分的。到了现在快十六了,还是不敢让他出去考试,生怕打击了信心,再难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