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并不远,只有一条路,萧君然还没把人跟丢,进了城门口快步追了上去,亦步亦趋地跟在林岚风的后头。林岚风停在一处客栈门口,萧君然赶紧进去要了两间屋。放好了东西,萧君然敲了敲林岚风的门:&ldo;该吃晚饭了。&rdo;
&ldo;你让小二给我端一些上来罢。&rdo;林岚风并没有开门,语言中透露出一些疲惫来,萧君然明白,她还不想看见自己,萧君然下楼去找小二。
这小二早就瞧出这两人的不对劲来,瞧着是一路的,但那姑娘并不搭理这个小侠士。如今小侠士又来替那姑娘吩咐饭菜与热水,十分细心,小二听了萧君然的吩咐,便多嘴问了一句:&ldo;公子,可是惹媳妇儿不高兴了?&rdo;
萧君然抬头苦笑,哪里是她媳妇儿,只不过她也说不出该如何解释她们的关系,那小二也不等她回答,径直往下说:&ldo;要我说,她还能跟着你走,你便不要太丧气。姑娘家生气闹情绪都是如此的,你殷勤些,过不了几日她就消气了。&rdo;萧君然点点头,觉得他说得在理。
过了一会儿,小二将饭菜端上了楼,萧君然坐在楼下,一面食之无味地吃着饭菜,一面留心着旁边的人谈论华山派。华山就在城外,华山派近在眼前,这里的江湖人士都比先前的镇子多了许多,谈起的江湖事也多了,萧君然想着若是能探得一二消息便好了。
小二见她坐在那儿失魂落魄的,又是一副江湖中人的做派,便上前与她攀谈:&ldo;公子可是要去那华山派?&rdo;萧君然摇了摇头:&ldo;只是路过此地,听他们谈及华山派,有些好奇罢了。&rdo;小二又开始出馊主意:&ldo;这里人少,听不见什么新鲜消息,若是想听新鲜的,你得往春意楼去。&rdo;
&ldo;春意楼?&rdo;这名字听上去便不是很正经。
&ldo;正是正是,那里的姑娘美得很,过路的江湖中人,很多都喜欢往那儿去,既能打听消息,又能有美人作陪,一举两得。&rdo;小二竭力推荐,萧君然立马摆手:&ldo;小哥说笑了,我哪儿能往那里去。&rdo;
小二想起楼上的姑娘,恍然大悟道:&ldo;也是,也是,该是注意着些,可不能火上浇油了。&rdo;萧君然跟着笑笑,起身往楼上走去,小二提醒得对,这里的人太少,她得去人多的地方看看。
上了楼,萧君然在林岚风门外敲了敲门:&ldo;我去人多的地方凑个热闹,你一个人呆着小心些。&rdo;她本就没想过林岚风会回应,说完便要往下走,林岚风开了门,也跟了过来。
萧君然停在原地看着她,林岚风走出几步又站住:&ldo;我说过会帮你做完这件事。&rdo;萧君然跟了上去,林岚风又快步走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萧君然察觉到了,便放慢了脚步,好叫林岚风走得慢些。
第7章
两人来到茶馆,这个镇子挺大,人也多,因在华山脚下,江湖人士也多,这茶馆里说书的说的就是江湖中的事。尽量两人都觉得说书的不可信,可总比呆在客栈里要好一些。
两人来得算早,还有空位,林岚风寻了个空位坐下,萧君然也跟着坐下,没一会儿,茶馆里人越来越多,便没空位了,她们这桌倒是没人上来打扰,萧君然想着,恐怕是林岚风板着脸的样子有些吓人。
这说书人说的正是华山派的事,说到前阵子华山派众弟子受伤是因为半夜遇袭,甚至还有一个长老丧了命。萧君然皱起眉头,难道华山派与她林家一般,有什么至宝吸引了恶人来袭?幸运的是华山派弟子众多,底基深厚,并没有像林家一样遭遇灭顶之灾。还是说,这是华山派贼喊捉贼?
萧君然正想着,突闻旁边有人问道:&ldo;我能坐在这儿吗?&rdo;萧君然抬头去看,是个姑娘,梳着双髻,一派天真模样。萧君然这才发觉旁边早已人山人海,见她站着,连忙点头:&ldo;可以可以,坐下罢。&rdo;
那姑娘坐下后,打量了一番萧君然,又盯着她放在桌上的鸣雪刀看了又看,没看出什么名堂,便开口道:&ldo;你是哪个门派的?&rdo;
萧君然拱手道:&ldo;在下师从蜀中林家。&rdo;那姑娘伸手讨要起鸣雪来:&ldo;我是药王谷的弟子,专门出来历练的,叫吴霏儿,你叫我霏儿就可以了。我可以看看你的刀吗?&rdo;
萧君然点点头,将鸣雪递给她。林岚风这才转过头来:&ldo;你们二人在外就没有半点戒心吗?&rdo;吴霏儿抬头看她,被她样貌惊艳了一把,看她一副不悦模样,不敢与她说话,又扭头去看萧君然:&ldo;你们是一起的?&rdo;
萧君然点点头,不敢开口回答。吴霏儿将鸣雪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遍,又还给了萧君然:&ldo;这真是一把好刀,我虽然只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可对这些兵器喜欢得紧,可惜我们谷里只有各式的药,并没有什么兵器,我准备趁着这回历练,多见识见识。&rdo;
萧君然听她夸鸣雪,微微笑着:&ldo;我是头一回出门,对这些也不甚了解。&rdo;吴霏儿看她生涩的模样与自己差得不多便知晓了,听她这般说,就又热切了一些:&ldo;我也是头一回出谷,一路瞎走,在外面也许久了,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好的刀。你叫什么名字?是出来做什么的?&rdo;
&ldo;我叫君然,是师父派来华山派查看情况的。&rdo;萧君然看吴霏儿一副对什么都很新奇的模样,虽然自己也是初出江湖,但看她脚步举止,确实武功粗浅寻常,因着自己先前去蜀中时一路辛苦,对这些小姑娘难免就多些疼惜之情,答话也捡着能答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