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梁易澄低下头,浅灰色的居家裤的大腿部位有几道长长的暗红色的血痕,血迹在薄薄的棉质裤上晕开了,显得清晰而狰狞。
“呃,我刚刚蒸鱼的时候,小白挂我腿上了,当时只是有点疼,我没想到还出血了……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裤子,这血迹能洗掉吗……”
梁易澄垂头丧气地说着,符朗的脸色却更黑了,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像是要去找小白猫麻烦。
梁易澄连忙拉住他,说:“朗哥,你别生气!小白不是故意的!它只是不知道自己指甲比以前长了,自己也比以前重了,你别生它的气……”
符朗沉默地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燃烧着怒火。梁易澄不敢吱声,却依然紧紧地抓着符朗。
最后,符朗叹了一口气,说:“放手,我去拿药箱。”
符朗冷眼看着走路一瘸一拐还要像条小尾巴一样跟着他的梁易澄。
说梁易澄傻吧,他却能敏锐地察觉到符朗的怒气,讨好地黏着他。
说他不傻吧,他却一脸忐忑,那表情分明就是不放心符朗只是骗他要拿药箱,一转头说不定就会跑去揍白狼一顿。
这傻子压根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符朗拎着医药箱,板着脸回到客厅。梁易澄明显松了一口气,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
符朗倒好碘酒和酒精,又备了几个棉球,才淡淡地扫了梁易澄一眼,说:“脱裤子。”
梁易澄的脸唰地红了。
符朗愣了。每日面对众多的病人,他对这句话已经没有多余的想法了。可梁易澄的反应真是太新鲜了。
梁易澄哆哆嗦嗦地解开松紧带,犹犹豫豫地褪下了长裤,躺在沙发上,又扭扭捏捏地扯住偏长的上衣,盖住了自己那条浅蓝色的四角内裤。
符朗微微勾起唇,但一看清那几道狰狞血痕,他的脸又黑了下去。
梁易澄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一见他皱眉,立即说:“朗哥,我真的没事的,不疼……”
符朗冷冷地瞥了梁易澄一眼,梁易澄登时闭上了嘴。
那几道猫抓痕确实不算深,却很长,还分布在两边大腿的内侧。梁易澄大腿的皮肤又白又嫩,深红色的抓痕显得极为突出。
符朗的动作放得很轻,可酒精触碰伤口的疼痛却不会随之减轻。冰凉的酒精棉球刚沾上梁易澄左腿的伤口,他就猛地一颤,却抿紧唇,疼得满头大汗,也不敢吱声。
符朗心软了,叹了一口气,安抚地轻轻揉捏着那紧绷起来的大腿肌肉,说:“放松,忍一忍,马上就不疼了,疼就叫出来。”
梁易澄低低地应了一声。
符朗再次夹起酒精棉球,轻轻消毒着伤口。
梁易澄的大腿不住发抖,却没有喊疼,两只鹿眼定定地看着符朗。
符朗原本时刻留意着他的反应,现在却被他看得呼吸有点急,只好不再看他,埋头专心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