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爸爸曾经打算把你嫁给我。”
在她透着点恼怒的目光下,他回忆起自己十八岁那年,因为方明雅,他被方父揍进了医院,而后在母亲的求情下才勉为其难同意送他出国。
虽然只有几年,可他已经完全把这个慈祥和蔼的男人当成了亲生父亲看待,谁知道在女儿与自己之间,他会对他如此残忍。
曾近全心信任的人说翻脸就翻脸,毫无情面的把他驱逐,不论他往昔如何努力的讨他欢心,甚至连个正眼也吝啬于看他一眼。
他的心冷可想而知,但是他不会像女人一样的哭鼻子,更不会试图解释,只等到羽翼丰满的时候将这些屈辱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可谁知道在上飞机的那一刻,方父会亲自向他道歉。
方明雅那点蹩脚的演技怎么可能瞒过有着几十年人生阅历的父亲。
他当时只是微笑,听着他的说辞说着“爸爸,我不怪你”,其实心更冷了。
眼前的男人是自己叫了好几年的“父亲”,可再亲密的感情远远敌不过血浓于水的亲情。
后来在几年之后的某一天,他接到方父的电话。
“渊子,今天李伯伯告诉我,是癌症晚期。”
他在心里冷笑。
“你也知道小雅的脾气,她前几天刚举办完婚礼,我不想让她担心。”
“渊子,我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料子,与其把公司给她糟蹋,最后落入外人手里,倒不如交给你。”
他没料到父亲会做出这种决定,不仅错愕了一下:
“爸……”
“你还愿意叫我爸爸,我这辈子也无憾了。”
“……”
“另外还有一份遗嘱,我希望你能替我保管,如果有一天小雅离婚了,你再帮我交给她吧。”
“为什么是我?”他问了同样的问题,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交给他,就不怕他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这孩子心眼不坏,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明雅能选择你,那孩子脾气太倔,需要的是一个有包容心,真正愿意接纳她,照顾她一生的男人。”
因为方明雅“需要”,所以他从不问自己是否也“需要”。
他在心中冷笑:“我答应你。”
承了他的情他会还,却不代表是用下半辈子的幸福来还。
*
布置温馨的咖啡馆里。
他突然向她靠近,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挲上她的唇线,一点点描绘,仿佛要用指腹的温度将她湿润的双唇记录下来。
“为什么?”他头一次如此认真的瞧她,“因为爸爸说你的眼光不好,跟卓然在一起迟早会后悔,只有像我这么完美的男人才能真正给你幸福。”
明雅目光冰冷不带一丝情感的看着他,冷不防的张嘴,尖锐的小老虎牙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指尖。
“嘶……方明雅你是属狗的吗?”他疼得被迫放开她。
明雅抽过纸巾用力的搓了搓脸,抬头红着鼻子瞪他一眼:
“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