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很会说话:“天青色高雅,烟粉色柔和,章丹色明亮,都衬小姐。”
阮尽欢欣然道:“我也这么觉得,但我的银钱只衬其中一种。”
伙计极会做生意,笑嘻嘻道:“那就烟粉色,最衬小姐你。”
十五六岁的少女,穿这个颜色最好看。
阮尽欢点头,“那就这个,我要半匹。”
半匹等于两丈,算下来六米六多,就算古代衣服宽大,也够她做一套衣衫了。
裴玉润摇头,看来传言是真,阮夫人只疼儿子,不待见女儿,有人家些重男轻女,也不奇怪。
可怜她花朵般的年纪,用度却短缺,身上衣服也是半旧,很廉价的料子,好在粗服素发,仍掩不住她的姿容。
付了钱,惊蛰抱着布匹,“小姐,我先将布匹拿到马车上去。”
裴玉润笑道:“阮小姐,咱们一块出去吧。”
阮尽欢点头,“好啊,裴小姐先请。”
两人踏出铺子外,一抬眼就看到阮昭成。
他身姿修长,面容俊秀忧郁,不仔细瞧,都看不出那两分窝囊。
裴玉润抬眼看过去,浑身发凉,捏紧了手指。
前些日子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嫁给了忠武将军之子阮昭成,还差点与家中断绝关系,跟被下了降头似的。太荒谬了,她堂堂太傅之女,怎么可能看得上阮昭成?
她的择偶范围只能是世家或皇族,阮昭成根本排不上。
阮尽欢看出她脸色有些不对劲,轻唤道:“裴小姐?你怎么了?”
阮昭成闻言看过去,怔了怔,对裴玉润一礼。
裴玉润咬紧嘴唇,也不理会阮昭成,半天后方才回答:“阮小姐,我先告辞了。”
说完带着婢女匆匆离去,身形略显狼狈。
阮昭成有些奇她的态度,但阮尽欢却拍手称快!
书中裴玉润能看上阮昭成,本身就很不合理。
彼时婚配非常重视出身门第,男子都以娶望族之女为荣。
而这些望族贵女们,不是嫁入皇族,就是在同等门第之间择偶。
河东裴氏是望族显贵,裴玉润又是受尽父兄宠爱的小女儿,她眼界极高,看不上阮昭成才是常理。
阮昭成带着阮尽欢进了书肆,一年轻男子见他们进来,拱手而笑:“阮兄,好巧啊。”
阮昭成回礼:“王兄,没承想能在这遇到你,哦——这是舍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