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院中,阮尽欢笑吟吟对她道:“你叫惊雀是吧,我长话短说,你既留在我身边,以后就是我的人,可明白?”
萧承熙当然不会害她,但信任他是一回,他送来的人又是一回事,该小心防范还是防范。我可以信任你,待你好,但这不妨碍我多个心眼,最大可能的保护自己。
惊雀垂下双目,“殿下也是这么说,他说我以后的主人便是小姐,万事只听小姐差遣,只对小姐忠心,无需理会旁人,包括殿下自己。”
这是萧承熙原话,这话他也对折梅说过,只是折梅未能做成阮尽欢的婢女。
阮定欢怔了怔,萧承熙真是。。。。。。真是有美好的品质。
惊蛰略带些敌意看向惊雀,这女子名字都与自己像,哼!
但小姐说了,谁也越不过她去,她相信小姐。
卢峻跟在萧承熙身后,“殿下,我们该回去了。”
萧承熙将目光收回,“好,我们走。”
松风与松间出来送他,看着他的车驾,松间唏嘘道:“想睡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大师兄,你如今信了吗?”
松风这次没有马上否定,东宫令牌何等重要之物,太子竟然给了一个女子。
但若说太子想睡阮信士,也未必——吧。
回到东宫,属官们还在等着,议完事后,萧承熙让他们退下。
他拿着《庄子》看起来。
佛法与道法皆玄妙,但它们对命的说法一样:命不可改,佛说只能修来生,道说来世不可待。
连一向乐天逍遥的师父都叹息:“徒儿,命虽不可改,但你且活着,或许会有变数呢,多活一日是一日,只要不死就能一直活下去。”
他以前并不相信这些,无所畏惧,现在想要一人,有点动摇了。
黄昏已至,他放下书走到窗边,殿外风雨如晦,好似有人向他奔来,“太子殿下!”
卢峻从东宫下值后,去母亲院中请安,表姐莲莲也在,看他的目光颇为热切。
“峻弟来了,多谢你接我回来,否则我一介弱女子,还不知道能去哪。”
卢峻母亲拍拍莲莲的手,“好孩子,你也不容易,且在这里住着吧。”
莲莲的母亲关照过她,如今外甥女既登门了,她多少得照拂一二。
卢峻被莲莲看得有些不自在,请了安后落荒而逃。
回到屋里,人夫人苏氏一改刚才的贞静之态,揪着他的耳朵,“你不是说,娶我之前干干净净吗?这表姐是怎么回事?你们暗通过款曲?”
卢峻吃痛,“你松手,松手,容我给你说。”
他将莲莲缠上阮将军之事说了一遍,苏氏柳眉倒竖,“果然,我一瞧就知道她不是个正经人。”
松开手,“七日,我给你七日时间,务必将人送走,不然我就让哥哥与你聊聊。”
卢峻连忙保证:“夫人尽管放心,不必七日,我会尽快着人将她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