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个少年当然就是凌起石了。他既然存心闯席,自然无人能够拦阻,他一直冲进了大厅,朗声道:“我诚心前来为老夫人祝寿,你们怎么阻我?就算我是白食,也损不了你们多少,我倒要问堡主,怎么你的堡中人眼光如此浅狭!”
“臭小子,你无端端闯进来,还说这种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明明是存心前来捣乱,何必跟他多言,轰他出去就是!”
“你小子到底是走不走?”
“住口!”凌起石陡然断喝:“你们不过跟我一样,也是客人,凭什么赶我走?堡主何在,我倒要听听堡主怎么说!堡主,你说吧,你是留我还是赶我,我只要你一句话!”
“少侠客气了!入得我堡门,就是我的客人!少侠肯赏脸才会光临小堡,我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会驱逐,少侠请不要客气,请坐!请坐!”堡主亲自起身招待,并且叫人加添碗筷,凌起石谢过,也不客气,坐下就大吃大喝,似乎饿了许久,各人为之侧目,窃窃私语。凌起石听了佯作不知,懒得理会。
更鼓传来,是二更了,凌起石见厨房送着来满满一大碗汤,托然起立,似醉非醉的拿起酒杯走向堡主那儿邀饮,并将半杯喝剩的酒倒在那一大碗汤中,惹得好几个人喝打,同时有一个略为秃额的中年,气冲冲的走过来,伸手便向凌起石抓去,喝道:“小子你敢借醉捣乱!”
“你是谁?凭什么骂我?”凌起石退后一步,恰巧地避过了对方一抓。
“小子,你遇到克星了,他是范家堡的管家,正好管着你,你还是乖乖地滚吧!”旁人说。
“你是韩管家?真的?还是冒充的?”
“臭小子,你不用跟我要什么花样了,快滚吧!”
“滚?没有这么容易,如果这么容易就滚,我就不来了”凌起石笑说。
“你不走?想赖死?”
“我当然走,但不是现在,韩管家……”
“我不是姓韩,我姓季,叫元申,你要叫我季管家才对,听到没有?”
“当然听到,可惜你看错了人。韩管家,你看走眼了,凭你就想赶走我,不觉得惭愧吗?”凌起石冷笑说。
“臭小子,你也太狂了!你到底滚不滚?你……哎呀!哎呀!”季元申突然弯下腰去。
季元申被凌起石一把抓住腕脉,当堂全身发软,用不上劲,痛彻五内,冷汗直流。许多人都被激怒了,纷纷起立要出手,把凌起石困在中央。凌起石一点也不紧张,冷峻地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水浸到眼眉了,还不知死活!要是我不来,你们一个也活不到天明!不信,你试喝一口汤看看!”说至此,话锋一转,把季元申一推,道:“你们还在做梦,季元申早把你们出卖了!他约定做内应,只等三更鼓响,韩家庄的人就要涌进来了!”
“胡说,你别含血喷人!季管家不是这种人!”
“你可以自己问他,他又没有死,你问他呀!”
果然有人向季元申质问,他当然否认!凌起石道:“韩管家,你不承认?要证据是不是?好!我把小杏子带回来, 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凌起石这话一出,各人都看到季元甲全身一震,神色大变,虽然为时甚短,也瞒不了人。各人因此对他起了疑心,对凌起石的话有点相信了。
凌起石并没有自己出去,只叫别人去把小杏子抱了回来,季元申见是个死人,心定了,话也说得响了。但凌起石很快就把小杏子救活,由小杏子把经过情形告诉大家,凌起石并且说:“如果有谁还不信的,可以自己到外边巡视一趟马上就有答案了!”
范堡主不知根据什么,竟完全相信凌起石,并请他主持大局,安排应敌办法。凌起石说他不了解堡中情况,无法安排,但他愿为前驱,削减大敌,至于安排退敌大计,要请别人主理。
“少侠,凭你这一句,我绝对相信你说的是真话!假如你藏奸,你必然不会放过安排大计的机会,但你实在不了解堡中情形,若果答允安排,就值得令人怀疑了!少侠,请你详细点说,也好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凌起石把偷听到的都说了,并说:“快到三更了,范堡主快点安排,我先出去看看,唔,对了,请大家注意一点,这是黑夜混战,敌我难分,大家最好有个暗号,才不致误伤自己人,你们不用替我担心,我会照顾自己!”说完,飘然出了外边,跟着各人也分配妥当,各守岗位去了。
凌起石出去之后,随即传出了三声惨叫,突然,凌起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