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断又一拍桌子,道:“不管你是什么东西,都得滚开,老子喜欢坐在你这位子上。”
傅红雪道:“谁是老子?”
公孙断道:“我,我就是老子,老子就是我。”
“砰”的,碗碎了。
傅红雪看着羊奶泼在桌子上,身子已激动得开始颤抖。
公孙断瞪着他,巨大的手掌也已握住刀柄,冷笑道:“你是要自己滚,还是要人抬你出去?”
傅红雪颤抖着,慢慢地站起来,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他。
公孙断大笑道:“看来这条臭羊已要滚回他的羊栏去了,为什么不把桌上的奶舔干净再滚?”
傅红雪霍的抬起头,瞪着他。一双眼睛似已变成了燃烧着的火炭。
公孙断的眼睛也已因兴奋而布满红丝,狞笑道:“你想怎么样?想拔刀?”
傅红雪的手握着刀,握得好紧。
公孙断道:“只有人才会拔刀,臭羊是不会拔刀的,你若是个人,就拔出你的刀来。”
傅红雪瞪着他,全身都已在颤抖。
本来在喝酒的两个人早已退入角落里,吃惊地看着他们。
萧别离慢慢地啜着杯中酒,拿杯子的手似也已因紧张而僵硬。
屋里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傅红雪的呼吸声轻而短促,公孙断的呼吸声长而短促,萧别离的呼吸声长而沉重。
别的人却似连呼吸都已停止。
傅红雪忽然转过身,往外走,左腿先迈出一步,右腿再跟着拖了过去。
公孙断重重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冷笑道:“原来这条臭羊还是个跛子。”
傅红雪的脚步突然加快,却似已走不稳了,踉跄冲了出去。
公孙断大笑道:“滚吧,滚回你的羊栏去,再让老子看见你,小心老子打断你的那条腿。”
他拉开椅子坐下来,又用力一拍桌子,大声道:“拿酒来,好酒。”
突听门口一人大声道:“拿酒来,好酒。”
叶开已走了进来,手里居然还牵着一条羊。
公孙断瞪着他,他却好像没有看见公孙断,找了个位子坐下。
他找的位子恰好就在公孙断对面。
公孙断冷笑,又指着桌子道:“酒呢?赶快。”
叶开也拍着桌子,道:“酒呢?赶快。”
在这种情况下,酒当然很快就送了上来。
叶开倒了杯酒,自己没有喝,却捏着那条羊的脖子,将一杯酒灌了下去。
公孙断的浓眉已皱起,萧别离却忍不住笑了。
叶开仰面大笑,道:“原来人喝奶,羊却是来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