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骗曹勇的一段鬼话又搬了出来,这番话粗粗一听,实无破绽,因此林霞便相信了,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错怪你了!”我暗自好笑,心想在你心里,肯定把我当作一个喜新厌旧之徒了。
林霞突然瞪视着我,又问道:“阳阳,在你心中,对我是真的只有救命之情吗?”面对她灼热的目光,我有些措手不及,其实林霞对我的情意,我哪能不知?但前有张敏儿,后有杨月,我实在不能再对谁用情,因此只得道:“林姑娘,你的深情厚意,阳阳岂能视而不见,但此生阳阳已心有所属,只待来世……”林霞叫道:“好了,不要说了,阳阳,我恨你,我恨你!”猛地双手在我身上推了一把,掩面狂奔而去,我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想了良久,苦笑着摇了摇头,独自下了高台,回到桌边,各人已喝得有七八分酒意,杨月脸泛红晕,笑道:“哎哟,我们的大情圣回来啦!”我面上一红,斥道:“月月,别瞎说!”杨月笑道:“我瞎说了吗?大家来评评理!”殷伟凡笑道:“阳兄弟武功高强,风流倜傥,当是天下少女的绝佳倾慕之人!”我笑道:“殷掌门也来取笑于我,你可是道教掌门!”殷伟凡哈哈一笑道:“殷某并非出家之人,平日做道人打扮,只是迫于门规,来来来!大家喝酒!”
众人喝得大醉,即睡于广场之上,八月天气,觉得特别凉爽,我背负的黑锅终于彻彻底底的卸了下来,我不由得长长的吁了口气,心想朱棣确是厉害,牛刀小试,便让我奔波于应天少林之间这么久,还差点丢了性命,只不过你低估了朱允文的智慧和我俩兄弟的结拜之情。不过此事当真奇险,如若曹忠贪逸,不冒黑上山,而是在山下歇到天亮以后再上山,那此时此刻,恐怕我已与天下群雄打得落花流水,惨事铸成,便是再有圣旨,恐怕也不易善罢,不由得暗自庆幸。
天亮之后,群雄陆续道别下山,梅长春依依道:“阳兄弟,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他日阳兄弟如有差遣,请人送一封信来山西太原府,梅长春必定前来相助!”我抱拳道:“梅大哥高义,阳阳永远不会忘记,梅大哥请多保重!”梅长春道:“保重!”说完转身便走,再不回头,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由感慨良深,听得身后殷伟凡的声音道:“如此血性汉子,世所罕见!”
最后何之舟与那十三派掌门也分别告辞下山,最后我转头对殷伟凡道:“殷掌门,你也要回武当了吗?”殷伟凡道:“我还有一些事要与方丈大师和阳兄弟商量,不即便走!”我奇道:“和我商量?那是什么事?”殷伟凡笑道:“肯定是好事!等会你就知道了!”
我心下愈奇,转头对杨月道:“殷掌门还和我打起哑谜了,月月你说奇不奇怪?”杨月笑道:“殷掌门既说是好事,那你就等着乐吧!”殷伟凡道:“好了,大家都下山了,我们去方丈大师的禅院!”随即转身引路。
广场之上各帮各派已经散尽,数十名少林僧在正在清理打扫,我忽地想到那风清扬不知什么时候离去的,此人奸谋未成,必不甘心,定会再生枝节,想到东方笑的剑法和那朱棣道衍的计谋,我不由得有些心寒,但回头一见到杨月的笑脸,便觉得胸中豪气顿生,心想无论如何,也要保得杨月的安全。
殷伟凡引我二人来到一处幽静的禅院,院上无匾手机,这院幽深寂静,实是一处极好的去处,走进院内,踏入内堂,只见方丈明法端坐塌上蒲团之上,面带微笑,见我三人进来,合什道:“阿弥托佛,阳施主来了,老衲恭候多时!”我道:“方丈大师有礼!”明法示意我等坐下。
众人坐定之后,明法道:“阳施主得证清白,实是一大喜事,老衲与殷掌门从一开始,便不相信阳阳是行凶之人,今日得证,老衲甚感欣慰!”我谦道:“阳阳得两位前辈如此厚爱,受宠若惊,方丈与殷掌门对晚辈的信任,小子惭愧,当日确有杀曹大哥的想法,还好悬崖勒马,未曾铸成大错,没让两位前辈失望!”殷伟凡道:“善恶之际,本就一线之间,阳兄弟善能胜恶,便是正道,今日我与方丈大师将你请来,是有一件大事!”
我心想这可就说到正题了,忙道:“阳阳何德何能,敢与两位相提并论?两位前辈有事尽管吩咐阳阳,晚辈定当竭尽全力!”明法方丈道:“今日武林,有东方笑‘独孤九剑’举世无匹,听殷掌门言道,近时他又得到‘九阴真经’秘诀,更加如虎添翼,其徒风清扬,武功也已大成,观此子昨日所显武功,似乎未出全力,此二人若为恶江湖,恐怕转眼之间,江湖之上便是血雨腥风。”
我一拍榻边道:“这东方笑残忍之极,中山王四子徐增寿北平之府,被他师徒一夜之间,灭其满门,世袭中山王的徐辉祖应天王府,也被东方笑一夜血洗,要不是晚辈及时赶到,恐怕徐王爷也难逃毒手,如此心狠手辣之辈,不知还要横行几时?”听到这两件灭门血案,明法与殷伟凡耸然动容,明法道:“东方笑如此残忍狠毒,老衲虽身为佛门中人,但也要为天下除此大害。”
殷伟凡道:“但他‘独孤九剑’独步武林,风清扬虽稍有不足,但也相去不远,阳兄弟,不是我灭自己威风,你武功虽高,但恐怕也不一定能胜得过他。”我苦笑道:“何止是胜不过他,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北平一战,几乎便死在他师徒剑下!”杨月接口道:“是啊!那次可凶险得紧,我足足照顾了他一个月才好呢!”
殷伟凡点头道:“是啊!放眼当今武林,能与他东方笑一斗之人,非阳兄弟莫属,今日我与方丈大师要商议之事,便是此事!”我面带疑问瞧向明法方丈,明法道:“阳施主虽略逊于那东方笑,但也相去不远,不瞒阳施主,敝寺自古相传,有一部内功宝典,名唤《易经筋》!”我失声道:“易筋经?!”明法一楞,道:“怎么?你也听过易筋经之名?”我面现尴尬之色,道:“偶有所闻而已!”其实这《易筋经》我是在小说里见过的,相传为少林寺的镇寺之宝,但当此之时,我总不能说是在小说上看过吧?
明法也不追问,继续道:“本寺这部《易筋经》,自达摩祖师以来,从无一人练成,因为这经书及内功宝典,如要练成,需借助深厚无比内力来使筋骨移动易位,但如若内力不够,那可凶险得紧,轻则走火瘫痪,重则吐血丧命,本寺虽然建寺千年,却从未有人能达到如此内功,当日觉远祖师机缘巧合,练得九阳神功,但随即叛寺而逃,因而也未练得这易筋经,今日阳施主天纵奇才,九阳神功当世无敌,正是练这易筋经的最佳人选!”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殷伟凡接口道:“本来这易筋经宝书非少林本寺僧人绝不外传,但如今一来并未有人有此深厚内力,二来东方笑恃技横行,无人能制,因此我与方丈大师商议之下,决定将这易筋经神功传于阳兄弟!”我越听越奇,这易筋经神功,我是久闻大名,没想到如今却有机会练上一练这千古奇功,那是何等的快事?
我忙站起身道:“两位前辈厚爱,阳阳受之有愧,不受却辜负了两位的深情厚意,因此阳阳却之不恭,但阳阳保证,杀了东方笑之后,绝不再用此神功,以保少林千年寺规!”明法方丈道:“善哉善哉!阳施主有此苦心,实乃本寺之福,更是天下之福!”说完从身后取出一本古书,只见那书面皮发黄,年代已是极为久远。
明法珍而重之地将经书递于我手,我郑重接过,只见那书封页之上写着三个古篆,我虽不识得,却猜得到那是“易筋经”三字,我心头一急,生怕那书里面全是篆字,那我可就目不识丁了。明法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又从身后取出一书道:“刚才那本是梵文原本,内中全是梵文,这本是老衲翻译过的译本,只是其中图画,还得参照原本。”我脸上一红,暗叫惭愧,心想那哪是篆字啊?原来是天竺梵文。
杨月笑道:“恭喜啊,又学得一门绝世武功!”我再次拜谢明法与殷伟凡,退出殿外。
自此,我足不出寺,呆在寺内苦练《易筋经》神功,只觉内中博大精深,果是武学至宝,不由得废寝忘食,刻苦钻研。
第九十八章 军中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