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时也是生生刺穿她心脏的利刃,让她后来的无数个日夜里,痛断肝肠。
至死难忘。
我在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身体却在小颖鬼魂的操控下,哽咽着小声哼唱——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试着将它慢慢溶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是否依然为我丝丝牵挂,依然爱我无法自拔……”
这首《挪威的森林》,就是赵宽送的专辑里面,小颖最喜欢的一首歌。后来小颖考进音乐学院,学了编曲专业,还特意改编过这首歌,在他们的婚礼上亲自唱过。
这些,都曾经是小颖最珍视的甜蜜记忆,现在却都成了心头刺。
曾经最爱的歌词,如今,字字诛心。
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砰”得一声撞在墙上,吓得我一阵心惊肉跳。
老太婆闯进来劈头盖脸地骂:“嚎什么嚎!给你妈嚎丧啊!”
“你凭什么骂我妈!”小颖鬼魂操控着我,狠狠地推了老太婆一下。
老太婆立刻急了,一脚就揣在小颖的肚子上,随后连撕带咬,瘦弱的小颖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尖锐的剧痛从小腹中传来,鲜血顺着腿根缓缓流淌,我哭喊着求饶,老太婆愣住了,盯着我被鲜血殷红的裙摆,眼底似乎有惊慌一闪而过。
但转瞬过后,她忽然笑了。
仿佛某种嗜血的巨兽,被血腥气激得醒了过来。
“你刚才唱的啥来着?把心摘下来是吧?”老太婆的笑容恶毒得可怕,“那我成全你啊,把你这颗烂心挖出来让宽儿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他。”
说完,她就旋风似的跑进厨房,提着菜刀又风风火火地冲回来。
我忍着剧痛爬到门边,抢在老太婆冲过来之前的最后一秒,把门反锁上。
“哐——”
老太婆一刀劈在门板上。
“哐!”
又是一刀。
我被小颖鬼魂控制着,手脚并用地爬行。大股大股的鲜血淌到地板上,画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小颖最终绝望地放弃,因为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把手机带进房间里。
门板终于被劈开了一个洞,老太婆把胳膊伸进来,开了锁。
她拎着已经卷了刃的菜刀走进来,冷笑着说:“接着嚎啊,怎么不嚎了呢?”
我盯着她的眼睛,恨声诅咒:“我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一定不得好死!”
“你先做了鬼再说。”
手起,刀落。
老太婆从未笑得如此开心过。
“你死了,宽儿就是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