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是醋缸里泡大的吗,怎么醋劲这么浓?
我真是对他无语了,心想着反正他也不是我爱的那个凌邪,我干嘛要在意他的感受呢,所以也就没去追他,而是关心起北冥耀的伤势:“师兄,你伤口好像又裂开了,快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北冥耀不好意思在我面前脱衣服,一个劲地摇头:“不用看不用看,肯定不严重。”
我当然不放心,但是拗不过他,又不能真的动手扒他衣服,所以也只能作罢。好在出血量看起来很少,估摸着伤口应该只是崩开了一点点,回医院再重新缝针倒也来得及。
可师兄却不想再回原来的医院了,就近找个小诊所随便缝两针就好。他说原来的医院毕竟已经暴露了,怕晚上会被偷袭——他指的是那个用蛊虫一路跟踪我的蛊师。
原本我也为那个藏在暗处的敌人而感到头疼,但是现在再听他提起,心情却是大大不同了。我直接说:“一个小小的蛊师而已,没必要这样躲着。小诊所未必靠谱,咱们还是回去。他要是敢来偷袭,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得到了蛊灵的馈赠,就是这么自信!
北冥耀听得一愣,随后眯起眼睛对我仔细打量,半晌才感慨道:“才不到一天的时间,你怎么变化这么大!”
我笑了笑:“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路上再慢慢跟你讲。咱们先想办法回医院吧。”
“好吧。”北冥耀已经看出了我身上的变化,自然不会再拒绝。
我们费了好一番周折,才终于拦到了一辆空出租车。上了车,我用传音术把自己在别墅里的遭遇简单说了说,然后告诉北冥耀,我的身体已经被蛊灵彻底改造过,现在能免疫一切蛊毒了。
“对了,我的血还可以解毒,等会回了医院我找东西放点血,你喝了应该就能解掉体内的蛊毒了。”我补充道。
北冥耀却拒绝了:“不用,我想别的办法解毒就好。”
“哦……”我以为他是心理上没法接受喝人血这件事,所以才没有坚持。只是,自己毕竟一番好意,却遭到这样的拒绝,让我多多少少有点不好受,感觉像被嫌弃了似的。
但我也知道,喝人血什么的的确不好接受。如果让我喝别人的血,我可能也会觉得很别扭,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并不想选择这样的方案。所以我能理解,也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让自己不要埋怨师兄。
但北冥耀却又主动解释:“你别多想,我……我不是嫌弃你什么的,只是觉得放血太疼了,不想让你受罪。反正蛊毒也不是什么解不了的东西,总有别的办法可以用,你没必要这样。”
他望向我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心疼,半点不似作伪。
我真没想到他拒绝的原因竟然是这个,一时间哭笑不得。“要说疼,你出车祸的时候不是更疼?整个肩膀都被扎穿了,也没见你哼过一声啊。我顶多也就是割手指头放几滴血而已,跟你比起来算得了什么,你说得也太夸张了……”
要是让不知情的人听见了,恐怕得以为我是要割腕。
“我也是心疼你嘛。”
这话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好强行转移话题:“对了,师兄,你之前说是感应到我的气息了才赶过去的,那你是什么时候感应到气息的啊?”
按照凌邪之前的说法,那个别墅以及周围的环境,都是处在一个扭曲的时空当中,我待在里面,差不多就相当于是穿越回过去了。连时间节点都不一样,师兄怎么能感应到我的气息呢?
师兄想了想,说:“我也说不上来具体什么时候,当时我急着到处找你,根本顾不上看时间。反正感应到了以后,我就立刻贴上神行符往你那边赶了。从一开始产生感应,到我跟你见面,当中的时间应该……应该不太长。”
原来是用神行符赶过来的,那确实不需要太久。要是距离近的话,几秒钟就能到。
于是我又问了师兄,获得感应的时候他在哪里。他说已经在临市了。因为之前完全感应不到我的气息,他就只能以医院为中心,一圈一圈地不断扩大范围往外找,边找边感应。在神行符的作用之下,速度倒是很快,就是体力消耗有点大。
这么一圈圈地逐渐扩大范围,可比直接跑到临市要累多了。我心里很是愧疚,忍不住闷声说:“真对不起,让你为了我这么折腾……”
“什么话!你是我师妹,这不是应该的嘛!”
我没再多说,只是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师兄身上的蛊毒给解了。师兄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能回报给他的却十分有限。这点微不足道的回报,要是他都不接受……那我就算逼着他也得让他喝了!
不然我真的是没法再心安理得地维持这份师兄妹关系。
北冥耀看我心思沉重,故意开玩笑说:“我把最后一张神行符都给用废了,以后要是再没车,咱们就真的只能跑步前进了。明儿个我得去看看车,不能总是这样,没有自己的车实在太不方便了。”
“可是,买车还得办手续,会不会被查出来身份作假啊?”我有点担心。
“不会的,你就放心吧。”北冥耀笑了笑,说:“只要钱不是假的,就没事儿!”
我也被他逗笑了,紧张的心情也终于慢慢放松下来。仔细想想,师兄说的也对,咱俩又不是真正的通缉犯,况且他买来的身份证也是别人丢失的真身份证,不是伪造出来的,只要不拿假钱去忽悠人,确实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么想想,顿时放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