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好,风也不会太强,很适合坐在自己最熟悉的院子里处理公事。
露克蕾莎读着公文,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那扇圆窗。
「你怎么了,一直发呆?」
母亲坐在她旁边查帐。虽然跟潘德里欧打得火热,她并没有因此废弛家务,仍然用心打点自己的產业。
这样至少不用担心她的钱会被小情人骗走。
露克蕾莎微笑,脸颊有些发红。
「我只是想到小时候,我常常趴在那扇窗外偷看切萨雷,和他的女伴。」
梵诺莎白她一眼。
「一个小女孩,干嘛去偷看那种事?」
「很有趣呀,而且每次跟他在一起的女人都不一样。」
「唉……我那时跟他说,如果要带女人回来就用院子旁边的房间,不要让我碰到。没想到他还真的物尽其用,几乎每三天一次。没办法,那时他太年轻了。」
露克蕾莎摇头。
「他是寂寞。被父亲逼着当主教,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身边没有人帮他,也没有人了解他,只好拼命找女人发洩了。」
「你很了解他呀。」
对。正因如此,兄妹两人一直很亲密。可是……
她深吸一口气。
「至少他现在很快乐,所以已经不需要……」
终于可以尽情在战场上驰骋,切萨雷现在已经满足了。
母亲问:「不需要什么?」
不需要妹妹的安慰了。
露克蕾莎苦笑,「不需要那间房间了。」
就在这时,切萨雷走进他从小生活的家。
「母亲。」
「哟,是谁终于赏脸回家啦?」
梵诺莎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但总忍不住想损儿子两句。
「我跟你妹妹正好谈到你呢。」
切萨雷并没有转头看他妹妹,只是把几个手捧木盒的随从叫过来。
木盒里是各式珠宝、布料,另外还有一幅袖珍画像。
「夏洛特专程从法国寄了礼物给您,还有露易丝的画像。您看,这是您的孙女。」
梵诺莎顿时心花怒放。
「天啊,她好可爱呀!眼睛好像你。露克蕾莎,快来看看你姪女!」
「我待会再看,母亲。」
她的语音轻柔,但切萨雷仍听得出话中的杀气。
和「法国」、「夏洛特」有关的东西,对露克蕾莎全是禁句。
他知道露克蕾莎这几天都在母亲的宅邸里,原本打算等她不在再过来,转念一想,为什么他回自己老家还得避开妹妹呢?
「啊,可爱的小宝贝,」梵诺莎看着画中的婴儿感动不已。「我好想亲手抱抱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