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枕着眼前男人跳动有力的胸膛,眼睛一下湿润了。他们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
在游览上海和杭州这几天,他们同榻而眠,手手相牵,可以一随心所欲,那是因为他们在外边,不必担心遇到熟悉的人。如今,回到熟悉得城市,有熟悉的同事和朋友,他们的身份又回到原来,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局长,一个是打工的失婚女。这两个人无法再产生交集。
可是,这几天的相处,读幸福来说,是二十多年来最放松最惬意,也是最快乐的时光。她可以喊他路璐,猴哥,在床上情动之处,还喊他亲爱的。他呢,情动之处会喊自己宝贝,走到哪里,牵着她到哪里,生怕把她弄丢了。她走累了,他还蹲□子,不顾游客们带笑的目光背起她。
那些美好竟然像在梦境中,回到现实,她必须醒来。
她已经放纵了,不能贪心太多。
出了机场,路璐揽着她出了航站楼。“我们打车回我那里。我想下个周末带你见我父母,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是不是?”
幸福踉跄一下。
见公婆?她没想过。也不曾奢望过。
她本来想好了,跟他说,他们的关系到此为止,那些日夜缠绵是成年男女你情我愿,不用对彼此负责。可是,他的话竟然让她卷在舌尖的话无法说出口。他对自己那么好,还为自己解难,看样子,他还没厌倦自己,既然没有厌倦,那她就再陪他一些日子?
“猴哥,我给你当情妇好不好?”
065
她牵着他躲开陆续涌出的人流。说出想法不但脸发热,更多的是担心。不知他会不会同意,万一他根本就没有那种想法怎么办?自己肯定闹个没脸。这句话是她掂量了好久才鼓足勇气说出口的。
果真,路璐踉跄一下。他刹住脚步,松开环着她肩膀的手臂。刚才还噙着笑意答应眼,一点点暗沉下去,笑意也收敛隐没了。
一股寒气从他身体里冒了出来,很快,幸福就被波及。那凛冽的气场带着极地寒流,脸色阴冷,能达零下四十度,估计泼一盆水,他脸上就能结冰。
他眼神锐利,似两把冰箭,穿透她的心。
幸福不自觉地哆嗦一下,头更低了。想了想,为嘛要怕他呀,自己主动给他当情妇,得需要多大勇气?他不喜欢就拉倒,干嘛用那种眼神看她。她虽然离过婚,可也不是随便的女子。她答应给他当情妇,不是图他的钱,一方面是喜欢他,一方面是报恩。他至于摆出一副要把她撕碎的样子吗?
倏地,幸福抬起头,不惧地仰头望着他。眼睛亮亮的,瞪得大大的。路璐见她这幅模样,理直气壮的,竟然不知错了,更加愤怒。
他脸色更加难看,眼里能喷出怒火来。周身的寒意更甚。幸福树听见自己血液凝固的声音。可她仍然执拗地仰着头。
路璐终于开口了,语气带着嘲讽和不屑,“情妇?你看看你够当情妇的资本吗?你长得妖媚吗?你会伺候男人?你胸大还是臀大?我缺的是老婆,从不缺情妇!”仍下这句话,目光还讥诮地在她胸前停留几秒,然后,扔下她,扬长而去。
幸福被他骂得脑袋短路,呆愣一会儿,等反应过来,他早就没影了。
路璐从没有这么生气过。她怎么能如此妄自菲薄?当情妇?路璐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她是怎么想的?亏她想得出来,也说得出来!
坐进机场大巴,看着空荡荡的出口,心里似燃起一把火。他将衬衫的扣子又解开一颗,可还是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间,上不来下不去,噎得他难受无比。
幸福愣了一会儿,等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不但路璐没了踪影,就连机场大巴都走了。她只好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自己家。回到家洗了一个热水澡,就钻进被窝呼呼大睡。这一睡,睡得天昏地暗,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埋怨路璐。
明明是他占了便宜好不好?那几天,他们在一起,天天晚上折腾到半夜,他明显比她享受得多。自己被他弄得严重失眠,他可倒好,神采奕奕。纯是得了便宜还卖着乖。不愿意她当情妇更好,她还可以继续相亲去。指不定就碰到一个入眼的,要是投缘了,那就结婚生子,过普通人的生活。
腹诽了一阵,开始给李俏打电话。开口就问李俏的情况,李俏一听她回来了,立刻就奔了过来。二人又叽叽喳喳将这几天在各自身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幸福也没瞒着她,把自己跟路璐在一起的事全盘端出。李俏听罢,一把将她推到,又捶又打,嘴里还骂个不停。
“好你个陈幸福,竟然跟别的男人翻云覆雨,你知不知道你乐不思蜀,欲仙欲死的时候,我在受苦吗?我在惨遭蹂躏——”
等她发泄够了,才将那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原来,她跟石凉的故事跟路璐说得差不多,只不过更加细致些而已。因为那日之后,石凉没再霸王硬上弓,况且那天的事也不是全垒,李俏又是个大条的人,所以,也就这么过去了。
天气越来越热。路璐跟幸福已经两个星期没联系了。他一直在生气,以为幸福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给他打个电话道歉,她要是能收回那天的话,他就既往不咎。可那丫头竟然毫无音讯。一天一天过去,路璐心里的怨气也逐渐消散了。
又是月初,等个企业财务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