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想起冷月说过的话,他说陪女人上街是最麻烦的事。女人化妆最少都要一个多小时。等道最后,他连脾气都没了。
冷月的老婆梨花名法医,不是太爱美的那种人。那么一个人化妆打扮还需要一个多小时,幸福只用半个多小时也不算长了。
他唇边勾起好看的弧度,主动拉起她的手,“我们去哪家超市?”
幸福歪头想了想,“就去新玛特吧,今天是会员日,双倍积分呢。”更主要的是,那里离家远些,认识他们的人少,不会那么尴尬。
一辆公交车停进站台,路璐护着她,免得她被人挤着。等上了车,他摸了摸兜,一元零钱都没带,他求助地看向幸福。
幸福醒悟过来,急忙从人群里挤过来,拿出公交卡刷了两下。
见路璐脸上有些囧色,她打趣道:“贵公子不知民间疾苦。”
路璐笑笑。打量着那些将目光凝在自己身上的乘客,那些人纷纷收回目光看向别出。
“改天,给我也办一张公交卡。”他说。
“你能用几次?出入都有专车接送的人就别跟我们挤了。”
围在他周围的人听幸福如此说,再次将目光停在他身上。路璐拉起她的手又往后挤了挤。
当二人从车里挤下来的时候,路璐长吁了一口气,想起幸福曾经说过,挤公交车要各种体育项目都会的话来,觉得她的话颇有道理。
进了商场,就直奔针织区而来。先选了两套男士睡衣和家居服,又推着车买了些男士洗漱用品。就在幸福正仔细认真帮着他挑选男士剃须刀的时候,无意瞥见一个同事就站在她身侧,同事也全神贯注地挑选商品,也没发现她。
幸福心一慌,急忙将东西放下,退了出来。然后,冲着路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二人推车到了僻静处,幸福将刚才的事说了一下。
路璐揉了揉她发顶,“那我去买。”
幸福躲在一处货架后,看着路璐走远。她捂着胸,心仍旧跳得厉害。差点儿被同事发现。如果真的被发现了,那等明天上班,全公司上下就都知道,到时候,老板一定会找她,加薪,晋职,然后,派她打通路璐这道关节。
嘘!好险!看来,她得尽快做离职的打算。五一节哥哥要结婚,就等五一节以后吧。
路璐很快跳了一款剃须刀回来,走着,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快速拨通了严谨的电话。严谨似乎在商场里,耳边有音乐声和人们的说话声。似乎有人在跟他做汇报。这家伙,真是个工作狂。
“严老板,最近,税务的没去你那里检查吗?”
严谨似乎走到了一个僻静处,小声道:“听内部人说,下个月。”
“你房地产那块的账目,赶紧整明白了。别到时候给人留下把柄。”
严谨在那边笑,“路局长,我能有什么把柄?我可是诚实纳税的好公民。是最本分的纳税人。”
路璐也不客气,“少给我打官腔。那里有多少猫腻,你心知肚明。”
他一边说,也走向一个偏僻一点儿的地方警告道,“别以为我只懂税务,不懂财务。”
“在房地产行业,土地增值税和企业所得税是最容易做假账的环节。开发商往往通过这两项做假帐提高建筑成本来减少净利润,达到降低交税金额的目的。至于那些花样繁多的手段,不用我给你明说,想必你那些财务精英们早就用遍了。以前是以前,今年可都动真兵真枪了。你小心着。”
严谨沉思一下,“我知道。年初的时候我们喝酒,听你提起过这方面的事,我就暗中吩咐下去了,找了几个财务和税务方面专家帮着合理避税。”
路璐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你早就未雨绸缪了。我是多此一举。”
二人又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路璐和幸福过起了半同居生活。
离婚后,房间重新粉刷一遍,裴全的东西突然从这里搬出去,房间一下空荡很多。
她开始失眠。即使浅眠一会儿,也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醒来。
一个人披着衣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走,从厨房道卧室,来来回回的,不知走多少遍,直到累了,才又钻回被窝睡觉。
自从路璐以他霸道的方式住进来,家里重新拥挤热闹起来。鞋柜里多了男士的皮鞋,衣架上,他的衣服和自己的挂在一起,茶几上,他们手机放在一起,卫生间里,他的洗面奶和她的在一起摆放整齐,一个牌子的,只不过是一个是男士用的,一个是女士用的。
这个房间不再那么空荡,也不再那么冷清,开始有了人间烟火的味道。除了二人各睡一个房间,其他的跟居家过日子几乎一样。
路璐很忙,有时候要到凌晨才回来,身上还带着酒气。
每次他回来,只要门锁一响,幸福就能醒来,比定点儿的时钟还准。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她知道,他肯定应酬了。对他那种身份的人,酒桌文化是工作的一部分。
看着他洗浴出来,她才能放心的去睡觉。后来,路璐也发现了这样晚归会影响到她的休息,跟她说商量,以后晚上九点钟他要不回来,就回自己公寓睡去了。
幸福也没说什么,就这样,他们达成了默契。
日历转眼就翻到了四月二十九日。五月二日大强哥结婚的日子。幸福又跟路璐最后敲定了一下婚车的情况,又跟大强哥通了电话,总算将这件大事敲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