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组织说了你的情况,恰巧你所在的学校也有我们组织的人存在,到时候可以关照你一下。”
“大姐,你总是说组织组织的,组织难道不牟利吗?”
“我们从来不会用这种手段结党营私,而是每个人好好处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这个你放心,我们是正义性的。”
“我当然相信你,但是这不违法吗?”
“傻呀你,说了不会插手国内的一切正常运行。”
“大姐,我莫名向往这个组织了,这么多拥有共同信仰的人在一起,我好像找到了一个归属,可能你不知道,以前我和别人长篇大论说这些的时候,别人把我当傻子,有的人甚至觉得我是火星人,是我傻,还是世人看不清?”
“你不傻,这样的人很多的,因为充足的物质生活才是普通人追求的,农民想要土地,工人想要工资,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他们需要领导者,领导他们实现自己想要的,你看清了,你就有成为领导者的潜质,你需要牺牲,如果让你牺牲自己的生命去维护他们,你愿意吗?”
“不愿意我又为什么当兵呢?是吧?”
“这不一样,有的人是为了给自己镀金,但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好啦,该睡了,天天这么粘着。”
“我就想多看看你一眼。”
“赶紧睡,免得又长痘,你要参军去了,生活作息不得调整?”
“好啦好啦,我睡,晚安啦。”
“晚安。”
如果施子贡这么听话就不叫施子贡了。
月光照射在他的窗边,他回味儿着曾经经历的一切,或许这样的人生安排很不公,有的人高高在上,有的人过的日子根本算不得人,甚至有人感慨,这人间很美,但是下辈子一定不要来了。
一想到这,他便莫名的有些痛楚,明明自己过得也不如意,但是见不得人间疾苦,或许他应该要改变这一切,至少要让这个世界的人不会再因为不公走上街头抗议。
虽然共产国际运动已经在冷战后销声匿迹,但是追求真理的道路永远是曲折的,方向永远是光明的。他一直希望第五共产国际降临这个人间,中东的战争仍在持续,拉美的犯罪仍在持续,非洲的贫穷仍在持续。人类文明在苏联消失以后,倒退回奴隶的时代,资本主义奴役着无产阶级,发达国家奴役着发展中国家,人类思想意识的出现,到今天不过几千年的时间,思想进化仍然在进行时,而资本阻碍了这条道路。
他开始幻想着能够像切格瓦拉一样当那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推翻这世间的一切不公,幻想着建设第五共产国际,幻想有一天,自己能够率领国际纵队,在埃菲尔铁塔上呐喊,在大西洋航行,在密西西比河沐浴,一切的不公终于消除,人类文明踏入****文明。
在这之前,历史,不过是王侯将相的你方唱罢我方登台的交替,但是有一个国家曾经抗击过,他的存在,宣告了世界,劳动人民从不卑贱,劳动人民才是世界的建设者,没有人能够允许有人凌驾于劳动者之上,那就是苏维埃社会主义国家联盟。但它失败了,可他开始想要做这第二者,给这世间带来一场更为猛烈的革命火焰,燃烧这整个星球。这是他的理想,是他继续存活下去的支撑,自己到底是用笔,还是用枪,都要改变这人间面目,这可说是野心,也可谓之信仰,不惧怕付出的代价,哪怕是用千万人的生命作为赌注,也愿前往。这,便是这少年理想的启蒙,也是疯狂的幻想。
——
一所军校里,一位少校醉醺醺地在操场上散步,旁边有一位老人拄着拐杖与他同行。
灯光已然熄灭,几只猫头鹰瞪大双眼注视着二人,两人步伐缓慢,但是军人骨子里的那份沉重感依旧让脚踏声很响亮,特别是在这么空荡的地方。
“信儿啊,少喝点,身体不好还自己折腾自己。”老人语重心长地对着身边那个魁梧的青年军官说道。
“没事的二爷,死不了。”少校手里还抓着一瓶老白干,在这深夜他喜欢用酒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因为脊柱带来的疼痛感太难抹灭,这是他在冲突上留下的伤,现在是夏季,这里刚下过雨,潮湿的天气让他更难以忍受。
“你呀,听我的,赶紧抽个空把那几颗钉子摘了。”老人的拐杖在地面上吭吭作响,月光照射这片积水的地面,像是在给自己梳妆。这别致的环境确实是交心的好地方。
“这不是太忙了嘛,去了医院又得躺上几天,和废物没区别。”说完少校又咕噜一口,闷热的酒火辣地刺着他的喉咙,但是昏沉的感觉能够让他的痛苦减少许多。
“你听我的,摘了以后,我去和你那死鬼老爹说说,保证满足你的想法。”
“嗨哟二爷,咱现在不想这些,咱现在就想陪着你老人家,哪天你这个糟老头子走了,我还可以送你一趟。”
老人呵呵笑了起来,用拐杖打了一下少校的臀部,说道:“你小子现在是巴不得我这个老头子死了?”
“二爷瞧你说的,你好歹让我尽尽孝心再走吧。”
“那就听我的,赶明儿去摘了钉子,新生快到了,到时候你用这副鬼样子面对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