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股别扭的怪异感觉,攸宁隔了许久才睡过去。
灯火已熄,室内黑黝黝的,只闻一道平稳悠长的呼吸声在耳畔,赵徴攥了攥手中地被角,于黑暗中轻唤道“攸宁,攸宁,你睡着了吗?”
半晌,无人回应。
赵徴顿时放心了,只见他眉眼嫌恶地将中间碍事的软枕拿起,为了防止动作过大吵醒攸宁,他轻轻地将其丢到了脚边……
没了阻隔,赵徴卷着褥子往里边挪了挪,直到紧挨着少女那粽子似地一团,他才停下,紧接着长臂一伸,连人带被子揽进了怀里,抱了个扎扎实实……
少女那独有的馨香包裹着他,长发即在他脸侧,只需低头轻嗅,那股子淡淡的茉莉香便识趣地钻入他的鼻翼间,让他心旷神怡。
抱了大概有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赵徴才不舍地松开,将软枕捡回来再度摆回去,自己也挪回了原位。
毕竟他这见不得光的行径若是被发现了,以后再想亲近一番可就难了。
手指悄咪咪地勾着攸宁伸过来的发,赵徴满心欢喜地将其跟自己的头发松松地打成了一个结,在手中把玩了好半天……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直到这一刻,他才完完全全明白这句诗文的意义。
第六十七章
松鹤堂
赵真言一边洗着脚,一边同妻子郑氏说着体己话。
“这些日子我教导三郎,虽有时候让我气了些,但不得不承认,我们赵家还是惯出读书种子的。”
赵真言说这话时,嘴角带笑,骄傲之色溢于言表。
“怎么说?”
听见丈夫少见地夸奖儿子,郑氏也跟着高兴,笑问道。
见妻子搭话,赵真言更有讲趣了,当即就絮叨了起来。
“我本以为起需要将三郎调教个二三月才好意思送到鹤山那老小子那,现在看来,根本不需这么长的时日,怕是一月足矣!”
提起这个,赵真言满面红光,那眼神中同样写满了意外。
“一月便可?三郎当真如此争气?”
虽晓得三儿子幼时聪颖过人,但空荡了四余年未读过书,郑氏很难对赵徴产生强烈的自信。
赵真言拿起一旁擦脚的巾子给自己擦脚,一边回忆着这些日子来赵徴的表现,乐呵呵道:“过目不忘,一点即通,见解独到,文章有璞玉之姿,这是读书的好苗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