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意识到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的通讯工具,只能回去找韩夏,让人带他去事务所。虽然他真的想在这里陪着韩夏,但显而易见,韩夏在这里能被照顾得很好,他并不需要操心,相比之下,他更需要操心的是他的案子。
他叹了口气,心头涌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力感。
就在他窥见韩夏的脆弱时,他作为一个男人本能的保护欲告诉他,他应该成长为一个可以让韩夏依靠的人,但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总是在听完美好的诉求后回过身来狠狠地甩他一个耳光。
韩夏正坐在一旁的沙发里揉着眉心,看上去有些疲惫,但在察觉白冬回来的时候又很快地那些疲惫藏好了。
“一醒来你就不在了。”韩夏望着白冬笑了笑,眼神里有几分不舍,有几分柔软:“我知道明天要开庭,今天肯定要有些事做,我刚刚让崔姐给林海铭说了,车应该已经在等你了,他送你去事务所。”
白冬从进来到达到目的,甚至不用说一句话,韩夏就已经给他安排得妥妥当当。
白冬应了一声,随后走过去站在韩夏身后,轻轻地帮韩夏揉着太阳穴。
“对不起,没办法陪你。”
“如果一个人眼里只有儿女情长,那么这样的人和废物没有任何差别。”韩夏缓缓说道,“你有你的事业需要打拼,我尊重你。并且,”
韩夏顿了顿,仰起头望进白冬的眼睛,褐色的眼瞳被光打得透亮:“祝你在你的主场里大放异彩,我喜欢这样野心勃勃的你。”
温热在白冬的胸腔里化开,流向四肢百骸。他睫毛轻颤,低头将一吻落在韩夏的后颈处。
韩夏总是坚定的,有力的,会给予他无限的鼓励。
他从疗养院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在等他的车,已经换成了一辆保时捷。
林海铭已经在车里等了很久,见到白冬的第一句话就是:
“韩总怕你觉得招摇,让我换了辆低调的车送你去事务所。”
白冬觉得一阵无奈,保时捷可能真的很低调吧,对比昨天那辆幻影来说。
他摇了摇头,:“林哥,你把我放在路口就好。”
林海铭噗嗤一声笑了,白冬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不过林海铭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开车。
当天晚上韩夏没有再让白冬去疗养院,一个人在疗养院做完了一堆检查,因为这一次的胃出血确实严重,所以他暂时不能回家。
韩夏坐在宽大的病床上手上拿着平板电脑翻看公司这两天的股票走向。
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一次的纠纷被媒体扒了出去,虽然不算什么大事,但却比以往引发的公众效应更明显。
不过股价只要波动在五个点之内都没有太大问题。
还好胃出血是应酬完才发作的,他软硬兼施,赔了钱又私下里送了人老总一套一千多万的房子,对面总算肯松口了,虽然田总贪下的那笔钱还是要给,但总归已经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韩夏关了平板撂在一旁,望着一旁的薄荷草伸手挑了一下那纹理清晰的叶片。
自从他说了喜欢白冬,就每天都会回家,晚上睡觉时他总是能一伸手就把人搂个满怀,现在他旁边空荡荡的,还有些不适应。
他险些忘了白冬没有跟他回家以前那两年他都是一个人。
韩夏从衣柜里拿了件厚重的毛呢大衣披在身上,他想出去散散步,吹吹深秋的冷风。
柳枝已经快要落光叶子,干干的枝条在夜里飘飘荡荡。
这处疗养院各方面的配备都达到了顶尖,但韩夏很不喜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