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棉抿紧了唇,额头上有冰凉的碘酒涂抹的感觉,像是伤口上撒盐,许棉握紧了拳头,牙齿咬着唇,感受到了血的腥甜。
赫连祭用纱布重新包扎好,又帮她放了热水,许棉一个人坐在浴缸里,被热水萦绕,伸出手,手指被白色的雾气渐渐氤氲的透明。
原本冰冷的身体被热水包围着,心似乎也跟着暖了起来。
赫连祭刚刚那么温柔,她甚至有一度分不清他究竟是谁。
秦迹,我已经分不清楚了……
曾经她在一本书上看过一句话:青梅已老,竹马死去,从此爱过的人都像你。
现在她大概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许棉洗好了澡,穿着赫连祭长长的白色浴袍从浴室里面走出来,湿漉漉额脚丫踩在地面上。
赫连祭走上前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坐好,转身进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电吹风,修长的手指轻抓她的长发,一点点的吹干。
是梦吗?
一定是在做梦,梦里的赫连祭温柔的像是她心心念念的秦迹。
许棉闭上眼睛,疲惫的睡去。
赫连祭看着她甜睡的模样,心里泛点涟漪。
刚刚他又失控了。
面对许棉,他总是一次次退让底线。
大掌轻轻拿掉她脸上的碎发,掖在她的耳后,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手机突兀额响起,赫连祭从口袋里找出电话,按下接听键,另一只手拉过被子,轻轻的盖在许棉的身上,才出了门。
电话里,宁深蓝的声音温柔似水,像是在家里等待的妻子。“祭,找到棉棉了吗?”
“嗯。”他的眼眸顺着门口望进去,许棉似乎睡得很沉,一向睡眠很浅的她,就连手机铃音都没有吵醒她。
宁深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找到了就好,那你晚上还回公司吗?我还在你公司等你。”
她试探着问道。
“我让司夜送你回去。”他
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宁深蓝心里有些苦涩,可是声音里并没有表现出来。“没事,我自己走就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那你好好照顾棉棉,晚安。”
“嗯。”他吝啬每一个字。
赫连祭挂断了电话,神情莫名。
宁深蓝的电话把他重新拉回了现实,站在连廊里,窗外冷风吹进来,让他的神经异常清醒。
房间里的许棉其实刚刚就已经醒了,听到赫连祭和宁深蓝的对话,那些呼之欲出的感情在这一刻,再次被冰封进心里。
手指抓着被子的一角,她和赫连祭是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她答应过秦迹,这辈子只会爱他一个人。
赫连祭有宁深蓝,她和他怎么看都是不合适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许棉出了别墅的门。
门外,黑色的悍马停在门口,老沈从车里走出来。“许棉小姐,该回家了。”
许棉怔了下,看样子老沈在这里等了一晚。
许棉上了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不敢回头,她怕自己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