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是安眠的合香,绿意每隔两个时辰便会往香炉里投进一颗,原主似乎是在这香中睡死了才感觉不到宫里着火的,她心难安。
绿意,哀家不喜欢这味儿。
绿意打开香炉盖正准备投香时,突然听见叶未言的声音,蓦地动作一僵,可想起南坞主子的叮嘱,决定听命行事继续投入,盎然及时上前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不要。
一但合香燃尽,空气中的香味便会淡下来。
夜深人静之时,叶未言躬身捂着肚子,额头冷汗直冒,头发也汗湿贴在脸颊上,一阵阵绞痛袭来,她终于难耐的哼出了声,身体里似乎有人拿着刀慢慢地片着她肉,深至骨髓,触动神经,撕心裂肺。
叶未言一下疼痛难忍的翻滚着身子,随后嘭的滚落下榻,重重的砸在地上。可这疼痛却不及身上承受的万分之一。她紧紧咬着唇,费力吐出两个字好痛,可前来的绿意与盎然,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
听到动静,就睡在五米外大床的纪执恒瞬间清醒,见到神情冷漠的宫女一副不想多管闲事的嘴脸,眉头深深皱起,走到叶未言身边着急的推了推。她早已没了动静,发现她痛晕过去后,他表现得异常冷静,首先便是吩咐值夜差的太监去请御医
啪啪两声掌掴脆响,绿意盎然一下没站稳直接坐在地上,下一秒又迅速爬起来跪好。
没用的东西。漓妃冷脸接过宫女递上来的长鞭,刷啦划破空气抽在绿意身上,撕裂薄薄的宫衣与皮肤,泛出红色的痕迹。绿意紧紧地咬住下唇,即使痛也不敢哼一声。
一时间,大殿内连续不断的传出鞭子触肉的声响。绿意挨的鞭子最多,早在两分钟前就晕过去了,只剩盎然一人苦苦撑着,很快漓妃累了,甩手把鞭子往她身上一仍,淡道太后若再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可不是吃鞭子这么简单了。
午时天幕依然阴暗不见日光斜照,渐渐地密密麻麻的雨丝飘飞,为冷清的宫殿笼罩朦胧的薄纱。
死寂一般冷清的怀珃殿,叶未言从昏迷中悠悠转醒,挣扎着撑开眼睑,发现自己的床边坐着漓妃,才舔了舔干涩的唇,一杯清甜的茶水就贴心的送到她唇边。
公主感觉可还好?
叶未言摇了摇头,在她的帮助下坐起身,面上毫无血色漓妃,在宫里你还是唤哀家太后或是母后好些。
嗯漓妃颔眸轻应了一声。此时的她,五官最是柔和。
叶未言捂着小腹问道你也如哀家这般痛过是吗?
习惯了。漓妃抬眸动了动嘴角,声泛冷意奴家以为,他们不会对太后下手。
叶未言拍了拍她的肩,安慰的勾唇哀家也会习惯的,你放心。
记忆里,原主一直都没有发现夜夜不断燃的合香有问题
太后似乎是被人种了瘾蛊血蜏,日时嗜药,夜间嗜香,缺一样蛊虫便会如无头苍蝇般在体内乱窜,伤五脏断六腑。雨雾蒙蒙的桃园中,海公公向梁彻如实禀告怀珃宫之事
亭子之上,梁彻负手而立,眼神乌沉,南坞国向来以蛊治人,想来太后亦是傀儡之一,若有所思时不忘称赞海公公你做得非常好,本官必会重赏。
海公公一脸谄媚奴才谢大人赏识。
凡侍於君,绅垂,足如履齐,颐溜,垂拱。海公公就是这副奴才样,加上面白如添粉和唇红如涂血,滑稽好笑。年纪与自己相差无多,鬓角却已生出了华发。这种人想控制并不难,但想为己所用还待考虑,之前说过他比狗都不如,因此他也没有狗忠诚。
梁彻神色不显嫌弃,摆手让他下去,视线移向挂满欲放花苞的桃树,佯装没有发现藏身在后方的明黄色,话说,虹堂里是哪位喜欢桃花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