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小子,不损你三大爷一下,你心里不舒服是吧。”
“三大爷,我哪敢。”
“你还不敢呢,你刚才看着西边,是不是想说今天的日头打西边出来了。平常只见三大爷往家进东西,怎么今天舍得往外出东西了。”
阎埠贵心里比谁都明白。
“得,您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反驳您是吧。屋里请,我给您泡茶。钓了这么长时间鱼,一定渴了吧。”
“小子,我就喜欢你这股聪明劲儿。赶紧先把鱼放盆里。还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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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埠贵体会着冷泉书房里的静和怡。微闭着眼,轻吸着传来的茶香。
“小子,今天这是什么茶?这么香,香得吓人。”
“干爹给的铁观音,咱这边很少有人喝这种茶。我刚开封,正好您试试。”
“是要好好尝尝的。”
……
“入口兰香,回甘怡人,好茶。”阎埠贵不由地赞了一句。
“三大爷,您今天怎么舍得送鱼给我了?是不是想套我点什么?您先讲好,我也能静下心来不是。”
“泉子,谢谢你。”阎埠贵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谢我什么?”
“你把车子借给我们家于莉了,三大爷送你一条鱼不算过。其实我也想把车子给她用来着,只是事到临头,心里万分舍不得。”
阎埠贵抿了一口茶,缓缓地道出原因。
“得,您要是这么说的话,这鱼我收着安心。回头拿柱子哥家,让他做给老太太吃。”冷泉心安理得了。
“你小子就是大方。前几年挨饿的时候,但凡你弄点野味回来,都会给我们家送点。我心里都记着呢。”
“这有什么的。您对我好,我心里明白着呢,孝敬您一下,不都是应该的嘛。三大爷,话都说到这儿了,我今天想劝您两句,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
“劝我大方点,劝我别抠是吧。我心里都明白着呢。可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改不掉。当然,计较时间长了,也就养成了心眼小的毛病,不好改呦。”
阎埠贵今年五十有二,能不明白嘛。他这说的都是实情。他也只有当着冷泉的面,能说些心里话。
“三大爷,您过日子细,这没什么说的。再说了,前两年一家六口人,全指着您自己。这吃喝是一个大项,由不得您不仔细。您会装穷,也习惯了装穷,我都看在眼里,这一点我也没什么好劝您的,毕竟防人之心嘛。”
“你小子这不都体谅到了,那还有什么要劝你三大爷我的?”阎埠贵听了冷泉体贴的话,感觉心里很受用。
“我是想劝您一句,和家外面的人算计,怎么着都没毛病。可是您千不该万不该和家里人也计较这么细。您是不是不光收了解成哥每月饭钱吧。以我的估计,你还能找那两口子要水钱、电钱、房钱。借用一下您的自行车,要是不给个一毛几分的,估计您也不乐意借吧。”
“于莉昨天都和你说了?”阎埠贵略有不快。家丑怎么可以外扬。
“嫂子是个有数的,哪能和我提这事儿。这都是我猜的,我太了解您了。”冷泉赶紧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