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阳不是死了吗?”
“那是后来的事儿。”阎解放回答弟弟。
“什么?还有死人的?”阎埠贵一听两个儿子的话头儿,心里就是一激伶。
“爸,那些知青苦着嘞。我们招上工之后,趁着有时间,去和那几个人告个别。都是一个地方去的,又曾经是同学,自然要多走动。结果到了地方,就没见到郭阳。听另外几个人说,农闲挖河的时候,伤了脚。一开始大家伙儿以为他是偷懒,没当成一回事儿。病得厉害了,又凑不出来给他看病的钱。后来败血症死掉了。”
阎解放给父亲解释着。
听了阎解放的话,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默默地为那个知青伤感着。
“解放,你们回来去看过他父母没有?”阎埠贵问着儿子。
“一回来不就去了嘛。我和解旷拿着肉去了一趟。不过他家还好,他大哥被分到了苏省海边插队,那边的日子好过多了。他二哥去了西南,也不知道怎么样。家里一个小妹陪着爹娘。”
“那还好,那还好。”
“所以我和解旷是一定要感谢泉子哥的。要没他,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就说这次招工吧,我们一开始是不愿意的。爸,要不是您信里说明白,我们还一心想着回四九城呢。”
阎解放满脸的感激之情,一桌人都能看得出来。
“对,我和二哥当时心里犹豫。后来接到信赶紧就去报名了。命里该然,正好最后两个名额,让我们弟兄俩先占上了。”阎解旷补充道。
阎埠贵松了一口气,饮了一杯酒,然后教育着儿子们。
“这件事儿,你们也得感谢泉子。要不是他劝通我,我也不会给你们寄快信。你们俩算是遇到了贵人。”
阎解放弟兄俩一听这话,又站起来敬冷泉一杯酒。
无奈,冷泉只得又是一口干。
冷泉吃了两口菜之后,冬子端起了酒杯,要敬他的舅舅。
“舅,要不是当初你劝我爸妈,我也不会去当兵,更没有提干这一说。虽然我不用去插队,可是留在四九城,也不知道能干什么。舅,我敬您。”
冷泉刚想推辞。自家晚辈的敬酒,可喝可不喝。
这时赵汉卿和冷涵秋一齐走了冷泉的身边儿,非得一起敬冷泉一杯。
没有办法,冷泉只得又饮。
一场接风宴,差点儿变成感谢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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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泉喝高了,是被外甥扶回屋的。
一夜好觉。早晨仍然准时醒来,可怕的生物钟。
冷泉用凉水洗漱一番之后,条件反射地来到门房小院儿。推开耳房的门儿,就看到冬子在打拳。
“舅,醒了。”一看到舅舅来了,冬子收住了招式。
“冬子,我听着你的功夫又见长,虎虎生风,打得不错。”
“这是在部队里学的军体拳,我又把你和外公教一些东西掺在了里面,我觉得挺有用。”